而且,盛家人对她真的很好。
凌姝不觉得有什么好害怕的。
她把话题拉回正轨:“继续说,你知道末日钟的功能之后,做了什么?”
盛云深的语气恢复平静:“还记得你在拍卖会上为我拍下的红宝石戒指吗?自从戴上它,我就拥有了和你意识交流的能力,同时我还发现,末日钟的表盘上出现了第一缕裂缝。从那时候起,我开始猜想,‘末日’并不像它表面看上去那么不可战胜,它或许……是可以被改变的。”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撼动它,所以用尽全部力气,狠狠撞上去——事实证明,这个方法是有效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凌姝的表情却有些奇怪:“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用头撞它?”
盛云深:“……准确来说,是用我的意识,不是躯体。”
凌姝倒吸一口冷气:“每天晚上都撞?”
盛云深:“嗯,每天晚上都撞。”
凌姝眼睛越来越圆:“撞了多久?”
盛云深:“……”
怎么感觉这段对话怪怪的。
他想了想,“一个多月吧。”
最开始是从哪天开始的,他还真有些记不清了。
凌姝不说话了。
盛云深轻咳一声,紧接着解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每天躺着,难得有一件正事可以做,其实挺好……”
“很痛吧?”
凌姝突然问。
盛云深顿住:“……啊?”
凌姝重复她的问题:“我是说,很痛吧?用柔弱的意识去撞击坚固的末日钟,盛云深,很痛吧?”
这下换盛云深沉默了。
痛,其实真的很痛,那种痛楚早已超越了一切物理束缚,是真正作用于灵魂层面的酷刑。
每次撞击后,那感觉就像是被无数根钢针扎进头颅,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世界都在剧痛中剧烈摇晃。
可是,凌姝既然问了,他选择淡淡回答:“不怎么痛。”
真男人必须嘴硬。
凌姝说:“骗我就是狗。”
盛云深:“……”
还真是……
他默了默,又默了默,最终选择屈服,低声回答,“……汪。”
额头上突然传来一阵暖意。
凌姝带着温热体温的柔软指尖,小心翼翼地落在了盛云深的额头上。他身体僵硬无知觉,所有的神经末梢却仿佛在这一刻完全苏醒,尖叫着涌向她手指落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