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君,关于神园先生的墓地,是不是只有他一位姓神园的墓碑?”
“没错,您今天打算去吊唁吗?”
“嗯,羽村名人突然失踪,我凭借第一局的表现,被认定为新任名人,我想去神园前辈的墓前,让他看看这个结果。”
“那真是恭喜您了,您孙子的伤势如何?”
“还好,没有内伤,只是一些皮外伤和骨折,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那就太好了。”
青泽又和他寒暄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星野纱织立刻像只好奇的小猫一样凑过来,眨着大眼睛问道:“老师,是谁给你打电话?”
“一位长辈,和收养我的爷爷是旧识。”
听到青泽的话,星野纱织下意识地问道:“收养你的爷爷?老师,你没有父母吗?”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冒失的问题,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慌乱,刚想找话补救。
青泽却笑了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嗯,我是孤儿。”
“对、对不起!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星野纱织结结巴巴地道歉,脸颊涨得通红。
青泽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摇了摇头,宽慰道:“没关系,不用道歉。
我现在已经成年了,早就看开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道:“倒是你们。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想给你们一个忠告。”
他的目光转向两位少女,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父母是会老的,而且衰老的速度,往往超乎你们的想象。
所以,心里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话,有什么想为他们做的事,不要总是想着‘以后再说’。
有时候,你们以为理所当然会拥有的‘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到来。”
“噢……知道了。”
星野纱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青泽看着她那副明显没太往心里去的样子,心里了然。
他也理解,在这个年纪,很多道理即使听懂了,也很难真正体会到其中的分量。
自己年轻时不也是如此吗?
许多道理都明白,可真正事到临头,那些明白的道理却常常被抛到脑后。
往往要等到现实给予沉重一击,伴随着切身的伤痛,那些道理才会真正刻骨铭心,人才会因此而改变。
“和你们说这些,果然还是太早了点。”
他笑了笑,低下头,准备继续沉浸在那本轻的世界里。
他这种完全把她们当做“不懂事小女孩”的态度,瞬间惹恼星野纱织。
她忽然双手撑在光滑的实木地板上,双膝跪地,然后四肢并用,像只小动物一样朝着青泽爬了过去,接着用脑袋不轻不重地撞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