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可不会白受。”他捂住灼痛的伤口,喉间溢出带血的轻笑,瞳孔在黑暗中淬出寒芒。“咱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夜风拂过决绝的背影,而陈皓的眼神愈发锐利,如同蓄势待发的孤狼,消失在街巷深处。
第一卷龙蛰六载藏锋芒,虎啸帝阙动八荒。第5章假败藏锋芒,毒伤破桎梏。
水晶吊灯在“紫禁城”会所的鎏金穹顶下流转着冷光,林天斜倚在真皮沙发上,手指叩击着镶玉扶手,水晶杯中晃动的酒水映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刘靖宇将古巴雪茄掐灭在雕花烟灰缸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原以为陈皓长着三头六臂,没有想到一刀就抱头鼠窜,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三人对视一眼,放肆的笑声混着雪茄烟雾,在鎏金雕花的墙面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叶明轩摇晃酒杯的手忽然停顿,眉头拧成川字:“事情似乎有些太顺利。陈皓在赌场的表现不像是装的,今晚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受伤逃走?”水晶吊灯的光晕落在他紧绷的下颌,映出眼底翻滚的疑虑。
林天斜倚在真皮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冰块撞击声清脆如铃:“老叶,别自己吓自己。陈皓那小子看似嚣张,实则外强中干,“暗影”的刀光一现,还不是吓得屁滚尿流。”
他眼底泛起得意的光,高高举起酒杯,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来,为我们的胜利干杯!”
清脆的碰杯声在奢华的包厢内响起,混合着几人肆无忌惮的大笑,仿佛预示着这场博弈的完美落幕。刘靖宇眼底尽是张狂,随手将空酒杯砸向地面,酒水带着玻璃碴四处迸溅,在波斯地毯上绽放出一朵诡异的曼陀罗。
“暗影”如鬼魅般坐在包厢的阴影里,面具下的眉头紧紧皱起。林天三人放肆的狂笑与庆功,落入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身为血刃联盟的金牌杀手,他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对危险与诡计有着近乎野兽般的敏锐直觉,方才陈皓“中招”的过程,总让他心底隐隐觉得不对劲。
“不对劲……”他在心中暗忖。刚才的战斗场面,在他脑中慢慢回放。陈皓的身法明明灵动如鬼魅,对付那几个杂鱼杀手游刃有余,可为何偏偏在自己出手的瞬间,会露出那个低级的、致命的破绽?
那记踉跄,角度精准得过分,刚好将左肩的要害送到匕首前;那声闷哼,痛楚里竟隐隐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静?
他回忆起匕首刺入陈皓身体时的触感。作为用刀的行家,对刀刃切入身体的感觉无比熟悉,可刚才那一刀,虽然见血,遇到的阻力却有点异常。
那绝不是完全失去防备的身体应有的反应,反而像在刀刃及体的瞬间,对方的肌肉在意识控制下,做出了微妙的收缩与偏移,精准避开了真正的要害。
还有那溅出的鲜血,颜色与流速都透着古怪。即便是毒素影响观感,可那份“失血”的状态,总让他觉得有点刻意,就像是精心设计好的戏码,而并不是意外受伤的自然反应。
“他在演戏。”一个冰冷的结论在“暗影”心底悄然成型。
陈皓分明是故意受伤!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示弱,是为了麻痹对手,还是为了引出幕后更大的鱼?无数种可能性在他脑海中飞速盘旋。
林天这三个蠢货还沉浸在虚假的胜利里,却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招惹的是个何等可怕的对手。这个陈皓,不光实力强横得惊人,心机更是深沉到让人胆寒。
他看了一眼志得意满的林天,没有将心底的疑虑说出口。在这些自视甚高的世家子面前,专业的判断向来会被当成怯懦的借口,多说无益。
“也好。”“暗影”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语气里满是期待。“这样有趣的猎物,亲手拆穿他的伪装,再慢慢折磨至死,才更有成就感。”
他暗中将陈皓的危险等级大幅提升,重新审慎评估这个目标。他隐隐预感,自己与陈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夜幕如墨,燕京城依旧灯火通明,霓虹光影交织成璀璨星河。然而在这纸醉金迷的表象之下,暗潮正汹涌翻涌。
陈皓身负重伤狼狈逃离的身影,恰似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危机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彻底点燃各方势力的野心,潜藏的矛盾愈演愈烈,一场惊涛骇浪的风暴蓄势待发。
为躲避追杀,他强撑着剧痛与毒素攻心的折磨,踉跄着躲进一栋废弃烂尾楼。他重重瘫坐在积灰的木椅上,望着左肩不断渗出的鲜血染红衣衫,眼神却依旧坚定如刃,心底燃着熊熊不灭的斗志。
“伤我者,必血债血偿!”冰冷的声音里翻涌着刺骨杀意,他掌心的半截赤霄剑骤然泛起滚烫红光,古朴纹路若隐若现。
一声低沉的龙吟在空旷的楼内回荡,像在回应主人破局复仇的决绝,也为这死寂的废墟添了几分撼人的力量。
慕容家的雪砚阁内,琉璃壁灯明灭不定,映得满室的银霜。慕容雪穿着睡袍立在窗前,凝望着墨色夜空,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愁绪。
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福伯佝偻着背,声音沙哑而低沉:“小姐,陈少爷受伤了。”
慕容雪如遭雷击,娇躯轻颤,手指死死攥紧窗沿,凤目中满是疼惜与怒意:“马上派人彻查,是谁伤了他!敢动他,就是与我慕容家为敌!”
凤凰情报网中枢,环形屏幕泛着幽蓝冷光。陈嫣然死死盯着屏幕,陈皓重伤的消息标注着鲜红警示。
她红唇紧抿,眼底寒意翻涌:“敢动我哥,这笔债定要加倍奉还!”话音未落,纤细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如蝶,一串串加密指令带着肃杀之气倾泻而出,庞大的情报网在数据洪流中全速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