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形如楔子的半岛,巧妙地嵌在琥珀海与萨尔斯公国的内湖——维斯瓦泻湖之间,被蜿蜒曲折的维斯瓦河环抱,形成了独特的三面环水地形。
半岛东西最窄处仅三十余公里,堪称连接东侧萨尔斯公国与西侧普尔思本土的咽喉要道。
最关键的是,东普鲁斯这座半岛可以说是普尔思的“龙兴之地”。
那里是普尔思最初的发源地,一路向西扩张、最终建立帝国的。
如今,东普鲁斯半岛这块战略要地兼“龙兴之地”,已划归萨尔斯公国版图。
这份屈辱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每个普尔思人的灵魂深处,成为整个民族挥之不去的伤痛记忆。
而这片故土的易主,并非源于萨尔斯的军事征服。
事实上,在全面战争结束后,由布里塔尼亚主导的国际联盟在“分赃大会”中,一如既往的没有让人失望。
布里塔尼亚继续超水平发挥着那搅不死就要往死里搅屎的传统艺能。
他们将普尔思帝国的领土视同殖民地国家一般肆意处置。
将东普鲁斯等近四万平方公里的战略要地强行划归萨尔斯公国,为地区局势埋下了诸多隐患。
这正是布里塔尼亚的典型做派——即便自身无利可图,也要蓄意制造地缘矛盾,让各方都不得安宁。
而当克劳泽提及东普鲁斯时,整个酒馆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他本人胸中也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没想到只是短短九个月的牢狱之灾,地缘格局竟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萨尔斯公国正以惊人的速度发展壮大,这个念头让他心头沉甸甸的。
即便抛开东普鲁斯作为“龙兴之地”的历史政治意义,单就萨尔斯与普尔思全面接壤的地缘格局而言。
作为强国的普尔思从自身利益考量,也是绝不愿看到邻国实力膨胀到能与自己平起平坐,这种结构性矛盾根本无法调和。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此刻的他不过是个刚出狱的平民,铁砧工人党正处于最低谷。
克劳泽只能一阵咬牙切齿的无能狂怒,他恨不得立马就冲进白兰国会,直接将总理与一群政客全都突突了,自己取而代之。
但这终究只是妄想,他必须从头开始整顿政党,一步步的积蓄力量。
克劳泽眼睁睁看着萨尔斯日益强大却无能为力。
这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甚至当初被捕入狱时都从未有过。
那时的他甚至敢在法庭上昂首挺胸,掷地有声地高喊“我无罪”。
而现在
时间,似乎正在与普尔思作对。
与克劳泽的抑郁压抑形成鲜明对比,林恩此刻显得格外轻松惬意。
他与霍华德在阿克曼城堡安顿订了间客房后,便跟随阿尼拔和威克来到了城郊那片熟悉的枫叶林——正是他与阿尼拔联手截杀塞纳斯的那片枫叶林。
初秋的枫叶林已染上淡淡的红晕,微凉的秋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几只松鼠在枝头跳跃,为这片静谧的树林增添了几分生气。
而在这片枫叶林外围,驻扎着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他们在各个入口处设立关卡,严密封锁了整个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