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斗志的盟军士兵排着队,默然地将手中的步枪、机枪、迫击炮一件件摆放在冰冷潮湿的石地上。
动作虽然僵硬,却显得异常平静。
这场景不再像是刺眼的战败标志,反倒更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任务后,一次疲惫却寻常的装备交接。
至此挪瑞芬的战事终于彻底结束了,只剩下最后的收尾工作。
奥勒松港战区司令部内,林恩凝视着电文上“伍兹自焚”的字样,冷笑着说道。
“宁愿选择自杀,也不愿正视现实”他摇了摇头,将电报递给身旁的阿列谢克。
“这些贵族军官简直是固执傲慢到没救了。”
参谋们交换着眼神,有人嗤笑道:“盟军都全军覆没了,布里塔尼亚的贵族老爷们真当帝国依旧天下第一呢?”
“这不是勇气,而是彻头彻尾的懦弱。
真正的勇气应该是接受自己的失败,时刻铭记着不要犯同样的错误,而不是用自杀来逃避现实!”
一天后,当挪瑞芬全境光复的捷报通过电报传回后方时,整个露西亚大地瞬间沸腾。
在萨尔斯公国的中央广场,卖土豆的老农颤抖着摘下帽子,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
“我儿子我儿子还活着!”周围素不相识的市民们自发围拢过来,将这个佝偻的身影拥在中间。
冬宫议会控制区的工厂车间里,工人们扔下工具,将印着捷报的号外传单抛向空中,雪片般的纸页飘落间。
琥珀海三国的渔港码头上,渔民们将刚捕获的金枪鱼堆成小山,高喊着“随便拿“。
主妇们系着围裙从面包房跑出来,把还冒着热气的黑麦面包分发给路过的士兵家属。
孩子们举着纸糊的坦克模型,在街道上模仿着战场冲锋的嬉戏。
冬宫议会控制区,士兵们也悄悄摘下军帽,对着北方默默敬礼。
临时联合政府的广播塔将捷报传遍每个角落,播音员激昂的声音在雪原上回荡。
“挪瑞芬自古以来就是露西亚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今天,我们终于让流落在外三百年的游子重回母亲怀抱!”
冬宫会议厅内,弗拉基米尔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疲惫的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解脱的神色。
“终于结束了。”他喃喃自语道,指尖轻抚着桌上那份盖有冬宫印章的投降文书。
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整个露西亚大地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
莫尔斯科市政厅的旗杆上,冬宫议会的蓝底双头鹰旗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降下。
取而代之的,是临时联合政府的红底金星旗迎着晨光猎猎飘扬。
驻守在伏尔加河东岸的近卫军团指挥部内,军官们沉默地摘下冬宫徽章,将崭新的临时政府臂章别在军装袖口。
这个过程所有官兵都欢呼雀跃。
冬宫各部门的铜质门牌被逐一撬下,“冬宫议会”的字样被“临时政府xxxx”的烫金标牌取代。
文员们抱着成摞的档案穿梭于走廊,将盖着旧印章的文件送入碎纸机,吐出的纸屑很快堆成了小山。
最戏剧性的转变发生在冬宫议会大厅。
昔日的权力中心此刻已挂满临时政府的宣传画,圆桌旁的高背椅被撤走大半,只留下弗拉基米尔等少数“在野议员”的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