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布里塔尼亚,西部其余不少参战国也开始了这种有组织性的精神羞辱运动。
这些自诩“文明世界”的国家,将殖民时代的傲慢与当代心理学手段完美融合,开发出一套令人窒息的“文明规训”体系。
与布里塔尼亚一样,这套系统运作得如此隐蔽而精密,就像一张无形的巨网笼罩着整个社会。
除了一个国家——查理曼王国成了这场精神规训浪潮中的例外,因为在十几年前国内的男人就已经体验过一次了。
这个国家至今仍深陷在全面战争时期“白羽毛运动”的恶性循环中无法自拔。
当年国内女性集体向未穿军装的青年分发代表着懦弱的白色羽毛。
衣着光鲜的淑女们会“不经意”地将白羽毛别在年轻男子的衣领上,伴随着刻意抬高的叹息:“难道您忍心看着妇女和儿童上前线吗?”
这种公开羞辱直接引爆了查理曼男性的集体自尊。
教师放下教鞭、学者合上书本、大学生中断学业、中产职员辞去工作——大量的社会中坚力量几乎在一夜之间集体报名参军。
然而这场狂热运动带来的后果却是严重的:那些至少是高中毕业文化水平作为社会中坚力量的男性人口出现断层。
战后还因士兵回家后发现被戴了绿帽子而引发大规模的离婚潮。
如今走在查理曼的街头,随处可见眼神空洞的退伍军人,和宁愿与征兵处爆了去坐牢也不愿服役的青年。
简而言之就是——被pua到了极点的男人们,都不再愿意去承担自己的社会责任了。
这次出兵,查理曼王国国内民间舆论是呈反对状态的。
尽管官方宣传机器开足马力。
在各大报刊头版刊登“敌人只是落后野蛮人”的论调。
在广场广播中反复强调“重拾绅士精神”的号召,在剧院上演“为了文明世界安宁”的爱国剧目。
但饱受摧残的查理曼男人们早已看透了这些把戏。
最终政府只能勉强凑出五万兵力加入联军,甚至其中有三万人是国内最精锐的雄狮军团,不过却是一支外籍军团。
这个讽刺的现实让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所谓的精锐之师,原来都是花钱买来的外国亡命徒!”
酒馆里的退伍老兵们更是嗤之以鼻:“让那些发白羽毛的太太们自己上战场吧!”
如今当前线战报传回各国后,其他国家都不遗余力的羞辱本国男性、用各种精神压迫手段逼迫他们参军。
而查理曼王国却爆发了规模空前的反战示威。
数万民众如潮水般涌入平女神广场,他们聚集在埃葵斯的青铜雕像下,高举着“不要战争”的标语牌。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兵站在雕像的基座上,指着埃葵斯嘶声竭力的呐喊。
“议会的老爷们,你们敢不敢直视这位自由象征的双眼,说这场肮脏的战争是为了正义!”
示威人群的情绪越来越激昂。
退伍军人们纷纷摘下胸前的军功章,将这些曾经象征荣耀的金属片狠狠砸向赛格纳宫的大理石台阶。
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中,忽然有人高唱起一千五百年前,林恩曾经在这里引领帕黎斯十万市民唱过的那首《破晓之歌》。
很快现场就演变成了数万人的大合唱。
当消息林恩在得知这一消息时,不禁哑然失笑:“不愧是革命老区啊。”
这个曾经饱受“白羽毛运动”荼毒的国家,其民众已经率先看穿了所谓“文明世界”背后的虚伪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