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闻名大陆的圣母院此刻空旷得惊人。
高耸的穹顶下,唯有林恩与萨林教士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萨林教士缓缓坐在长椅上,木质拐杖靠在膝边。
林恩在他身旁落座,迫不及待地问道:“萨林教士,您知道约拿七世为何一定要抓住埃葵斯吗?”
老人摇了摇头,白胡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这你可难倒我了。
我们血族六个纪元以来,就像这教堂的彩窗一样——只静静看着世事变迁,从不插手。
正是这份绝对中立,各国才会容许我们在他们每一座重要城市中划出一块不受任何监管的自留地。”
林恩微微颔首,沉默片刻后轻叹道:“多谢解惑。”
他知道对方没有说谎,从帕黎斯圣母院这座查理曼地标竟成为血族自留地就可见一斑。
这里,王国的法律形同虚设,一切规则都由血族制定。
在寻常百姓眼中,这不过是教堂神职人员的特殊待遇。
但在超凡者眼中,这分明就是个国中之国。
若非血族六个纪元来严守中立,积攒了良好的口碑。
查理曼王室又怎会容忍这样的存在?
当然,血族这份特权也是实打实用功劳换来的,他们六个纪元如一日的替各国处理着堆积如山的超凡污染。
想想那些腐化血肉、扭曲金属、变异植物、炼金废液
若是全都要各国自己解决,怕是连国王都要愁得秃了头。
而萨林教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孩子,若你想离开帕黎斯,老朽现在就能送你安全出城。”
“多谢您的好意,”林恩望向彩窗外的月色,目光坚定,“但我要等到午夜,亲眼看看进入锻造之月(7月)后,约拿七世会玩出什么花样。”
“也没问题,”萨林笑呵呵的说道,“不过你最好不要离开圣母的庇佑范围。”
“圣母?”林恩顿时疑惑,目光转向教堂大门外,“您是指广场上那尊雕塑?”
萨林缓缓点头,双老迈的眼睛里竟燃烧着狂热的火焰。
“祂虽已长眠,却永远是我族的母亲!”
林恩瞳孔骤然收缩:“【血母】?!”
霎时间,他心中一阵了然,难怪之前沃康松机魂转身就走,也不来追杀自己,原来是忌惮这尊司辰雕塑。
这要是在广场上打起来,还不知道会让这司辰尊雕塑发生什么。
而萨林则是一阵意外:“没想到你居然知道祂的名讳。”
林恩摇了摇头:“我机缘巧合下吸收过祂的一滴鲜血!”
萨林顿时再次意外:“难怪我总感觉你身上除了无面者的气息之外,还带点我族的味道。”
林恩这时望向大门外的雕塑,沉吟道:“萨林教士,趁时间还在,我想为【血母】雕塑画一幅画,可有什么禁忌需要注意?”
他暗自思忖,这尊雕像绝非寻常之物,说不定能赋予画作特殊力量。
萨林捋着白须,笑呵呵地说:“尽管画吧,这雕像早已不是原貌,你直视也不会出现任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