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推开仪式厅厚重的橡木门,咖啡馆大厅内出奇地安静。
只有埃葵斯静立在窗边,紫水晶眼眸倒映着街上的巡逻机魂。
其余反抗军成员早已各自忙碌去了——整备武器、调配药剂、绘制地图的沙沙声从咖啡馆各个角落传来。
作为整个行动最关键的两枚棋子,他们此刻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人。
埃葵斯的机械手指轻轻敲击窗框,节奏精确得像在倒数计时。
林恩走到窗边,与埃葵斯并肩而立。街灯的光芒透过彩绘玻璃,在她瓷白的脸庞上投下斑驳光影。
“还在想你的父亲——沃康松大师的事?”他轻声问道。
埃葵斯瓷白的手指一顿,紫水晶眼眸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父亲”
这个词汇让她的机魂核心也产生了微妙的震颤。
“我真的有资格这样称呼他吗?”
林恩望着窗外巡逻的机魂,嘴角泛起温和的弧度。
“为什么不能?
我敢打赌,要是你现在当面这么叫他,那位大师怕是会高兴的连扳手都拿不稳了。”
“父亲”埃葵斯又轻声重复了一遍,紫水晶眼瞳中的光芒忽然变得温暖而柔和。她转头看向林恩。
瓷白的人偶面庞上浮现出一抹精致的微笑表情:“谢谢你,vv。”
两人重新陷入沉默,肩并肩站在落地窗前。
窗外巡逻的机魂踏着整齐的步伐来回穿梭,金属靴底在石板路上敲出冰冷的节奏。
夕阳洒下的光晕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橡木地板上,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拉长。
秒针的每一次跳动都清晰可闻,墙上的黄铜挂钟突然敲响六下。
时针转过六点后,依旧在一分一秒的逼近午夜凌晨的出发时刻。
第164章圣安托万狱亚历山罗德·迪·卡利奥斯特罗
很多年来,圣安托万监狱如同压在查理曼人心头的巨石,那高耸的塔楼投下的王权阴影笼罩着整个帕黎斯。
无数反抗者曾试图撼动这座封建堡垒,却都在它的铜墙铁壁前折戟沉沙。
然而,第六纪元5773年6月30日晚上九点,历史的钟声终于敲响。
东区的暗巷中,一个个下水道井盖被悄然顶开。
反抗军的身影如同涌动的暗流,沿着帕黎斯制高点的坡道向上蔓延。
月光下,零星的巡逻机魂还未发出警报,就被无声的利刃或超凡箭矢贯穿核心。
短短二十分钟内,三万大军已在距城堡三公里处的阴影中完成集结,黑压压的人潮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
三公里外,圣安托万监狱巍然矗立在帕黎斯的制高点。
八百年历史的玄武岩城墙在月光下泛着铁青色的冷光。
这座由军事要塞改造的庞然大物,现今依然保留着完整的护城河与吊桥系统,二十四座巫术塔楼如同巨人手指般刺向夜空。
一座高塔耸立在监狱正中,塔顶悬浮着三颗巨大的紫水晶,时刻都散发着恐怖的能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