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背着手缓缓前行,为此一叹:“世事难料。”
东宫内。
属臣阿肖将靖宁侯与皇后亲侄前去卧雪阁遇刺一事悉数上禀皇太子姜元珺。
“八妹与贞蕙也在?可有受伤?”姜元珺讶然后,一瞬沉默:“他们怎么这个时候去了卧雪阁?”
阿肖道:“公主腿中一匕,娘娘已召来御医救治。至于罗姑娘,似乎伤得不轻。陶公子说他本是与靖宁侯一同去吃酒,看见蔡渊鬼鬼祟祟的进了那卧雪阁,便想去瞧一瞧。”
“蔡渊”他沉吟半晌,缓缓走向书案旁,窗棂下的那一口瓷缸处,看向那瓷缸中的众多卷轴。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却是最安全的地方。
须臾,他低沉道:“所以是他们去了卧雪阁后遇袭的?”
阿肖点点头:“那伙死士据陶公子说是来向褚家寻仇的。”
“派出去的人如何了?”
阿肖再道:“卧雪阁的馆主许久不曾招新人了,我们的人只潜进去一个打杂的,只是据他来报,那戏馆内上至五十岁,下至二十左右,并没有瘸腿的怜人。”
姜元珺忽而淡淡一笑:“是高健所说的那场火,此人金蝉脱壳了。”他又问:“那馆主可有异样?”
阿肖将当年戏馆由茶商买下等等诸事一并禀报。
“先不要打草惊蛇,让我们的人在暗中等待。”姜元珺眉头微微皱起,许久才道。而后他一手抚向那其中的一卷轴,心中直念:七妹妹,你且再等一等。
罗府内。
秦惟熙回府过后宋子今也从镜云寺回来,在城中听见了靖宁侯与罗家的姑娘遇刺的消息,忙飞奔回府。
听秦惟熙说起再遇木童。宋子今只笑与他再次擦肩而过。而后跪地请罪,只言当日承诺,却未护好她。
秦惟熙让奉画扶她起身:“我这里有一件事还要劳烦子今你去查一查。”
宋子今上前一步。
“靖王。”
宋子今道:“靖王?姑娘可是发现什么?”
秦惟熙摇摇头。
这期间褚夜宁来过一次罗府瞧她,似乎有要事缠身。她那日正食过董郎中开的药睡得安稳。褚夜宁并未让璞娘唤醒她,而是与小荷私语了大半晌才离府。
而后小荷直咧着嘴看她笑:“姑娘,侯爷关心您呢!”
姜氏兄妹二人则托阿肖带来了许多宫中名贵药材。赵姝含带着平安与陶青筠前后脚,带着一匣子的吃食也同样来罗府看过她。
陶青筠看见董郎中的小徒,板着一张脸将褚夜宁明里暗里的“骂”了一通。再得知当日事竟与裴青执意有关,又愤恨将其“咒骂”了一通。
他将那日事一并说了,秦惟熙不动声色地听着。她想起那日交代子今去查的事又讲给陶青筠听。
陶青筠听罢,沉吟半晌:“这事儿我说不好,待阿聆与老木头得了空我会与他细商谈。”
秦惟熙沉默片刻:“三哥,那日你们在卧雪阁遇刺前可有何异样?”
陶青筠:“也没什么。”他想了想:“我本是想去看看骤风的,后来与那家伙一块去吃酒,碰见蔡渊在卧雪阁外鬼鬼祟祟,他好像在找什么人。怎么了?”
秦惟熙道:“无事,也许是我想多了。”
“七妹妹,那日那人我瞧着怎么有些眼熟?”他盯着秦惟熙的眼睛。
秦惟熙见此眼眸弯弯:“什么都瞒过三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