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闻言立即看去,目露感激,妙善双手合十,对谷雨颔首道:“族人出不了北原腹地,困于风雪多年,幸得道友相助,愿意收留我等在此,待天罚之物事了,大鲲一族必定相报。”
谷雨拢袖在前,欲言又止片刻,叹息道:“就当我在攒功德罢。”
这到底是二人间的事,旁手不便插手,林斐然无奈看了谷雨一眼,转而问道:“妙善姑娘,其实我还有一事想要问询。
如今人界寒症肆虐,同样的雪云也飘往妖界,据北原百姓所言,寒症与天罚之物有关,可是真的?”
妙善颔首:“据先辈记载,天罚之物出现数十年后,北原便开始有百姓患上寒症。
当时众人都以为是瘟疫,但不会传染,患者也无规律可循,后来神女宗也出动救治,却始终不见好转,久而久之,便有传言,说这是诅咒。
按理,寒症的确是在这冰柱出现后才逐渐蔓延开,可二者之间到底有何联系,我们也不知。
先前去往春城朝圣,也是想问出寒症的解法,可圣人们并没有告诉我,他们只说,等。
但等什么,我也不知。”
林斐然揣摩着这个等字的意味,还是开口道:“其实有一个古怪之处,我一直未能想通。”
几人侧目看去。
林斐然道:“从入春城、参加飞花会开始,再到现在,我陆陆续续见过不少寒症患者,奇异的是,他们几乎都是凡人。
至于修士,妖界只有零星几位,人界甚至没有听闻。
如果凡人与修士都会感染,为何相差会如此之大,可这二者间的区别,不过是一方有灵脉,能修行,另一方不能。
甚至在那张略有疗效的药方中,也有一味精纯灵气。
我一直在想,寒症与灵脉、修行之间,是否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妙善心中也有些拨云见月。
“灵脉、修行……”
神女宗被困在此处太久,唯一能行走的便只有她,可她也不常出山,所见不多,对外界变化并没有林斐然这么敏锐。
“林姑娘,这个推测我会告诉母亲,看看中能不能从先辈记载中找出什么端倪。”
林斐然颔首:“劳烦。”
在此间隙,如霰在一旁出声问道:“妙善姑娘从外界归来,可否告知外间情况如何?他们还在寻林斐然吗?”
妙善神情略显凝重,正色道:“先前倒是寻得十分紧迫,密教中人在北原搜寻良久,但我今日外出时,却发现密教教众大多都撤走,只剩为了悬赏而留在此处的其他修士。”
林斐然心中不定,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妙善抿唇:“只听族人说,他们往东而去,至于目的何处,我们便不得而知。”
谷雨已然调整好心态,他摆摆手,音色如常:“问问便知,且等。”
他掌中一旋,顷刻出现十数只水鸟,默念几句后,便蒸腾一般消失眼前:“先前为人算卦,认识不少天南海北的奇人,密教到底去往何处,一问便知。”
他拢袖笑着,期待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梭巡,妙善看向桌案,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如霰却像是在思索什么,无暇搭理,一时竟无人称赞。
好在此时有一道天籁入耳。
“前辈交友甚广,多谢相助。”林斐然甚至还向他点头。
多好的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