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密教果真有所牵连!”
听到一个熟悉的人,林斐然放下银针:“是师兄通传的?”
秋瞳揉了揉酸胀的手腕,点头:“听起来,他似乎与密教颇为熟稔,但也不必多想,他每日要为张春和处理这么多事,与密教联络又岂是他能推却的。”
林斐然垂目思索,她倒是不顾忌他与密教来往一事,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熟悉,甚至成了其中的传话人。
她心中琢磨许多,又不禁想张春和将秋瞳拘禁在此的缘由,难道仅仅是为了他们的婚事?
她抬眸看去:“秋瞳,我有一个消息,不知真假,听闻道和宫在筹办你与卫常在的婚事。”
话音落,方才还在擦汗揉肘的人,就像被定身一般,停了动作,面上有一种被天降大饼砸晕的茫然、不解。
且不论这饼她想不想吃,但确实来得突然。
和卫常在成亲……
她不知作何反应,下意识觉得应该开心,却又实在笑不出来,于是五官打架,眼皮微跳,嘴角一抽,这表情便扭成了荒谬。
“不对,有诈,这其中绝对有诈!”
没等林斐然开口,秋瞳倒是先惊呼出声。
就算是上一世,她与卫常在如此恩爱,张春和也没有表现出半点想让他们结契的意愿,更遑论此时!
“这老头到底要做什么!”
秋瞳骂骂咧咧看向身下蒲团,恼怒地试图将它拉扯开,然而只是徒劳。
“早知有今日,上一世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我就该趁机让他吃吃苦头!”
林斐然见她根本不知情,神色越发凝重:“过两日我们便会出去,若到那时,你家里人仍旧未能动身,我会来。”
秋瞳正捶地,闻言抬头看去,默了一息后,竟然摇头:“你如今境遇比我还糟,便不要为我分神,我今日告诉你,也是想让你小心。
密教与他合谋,已经谈了许久,说不准就是在对付你,若你在的地方很安全,就不要贸然出来了。”
林斐然眼睫微动,却没有惧色,她刚要开口,便听那边传来的异动。
她立即道:“有人来了。”
秋瞳从复杂的情绪中抽身,匆匆说一句下次联络后,便反手捡起香丸,不顾灼人的温度,小声吸气将它搓灭,塞入腰间。
这枚香丸用过许多次,已经只有珍珠大小了,若是燃尽,她便再也无法联系林斐然。
她摩挲着手中的灰烬,向四周看去,却什么声响也没有听到,忽然间,后方刮来一丝雪风,冷然吹过脖颈。
她回头看去,只见临着崖壁一侧的窗扉大开,卫常在无声出现,像一只灵巧的黑猫半蹲其上,淡蓝的衣袍猎猎,在墨色夜空之下显出一种浓郁的黑。
他伸出手,言简意赅道:“走吗。”
……
厢房之中,香丸渐渐熄灭,抖去灰烬,已经不剩多少。
林斐然将它收入芥子袋中,一边思索方才的消息,一边淬炼最后一根针,眼中并没有担忧,对于去往英魂殿的人——
只听那点熟悉的动静,她就已经猜出是谁,若是二人能够借此重建情谊,未免不是好事。
她将针收回,走到床榻边,深呼吸道:“真的要我给你施针通脉?”
他们先前同谷雨二人用过餐食,又聊了许久后,这才各自回房,只是林斐然还没来得及躺下,便被夯货揪着到了如霰的厢房。
本以为冬末霜寒,她是来此给他作暖炉的,谁能想他取出一个眼熟的针包,让她为他通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