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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也指着她狼狈的裙摆,"
林稚阿姨从来不会弄脏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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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穿过花窗将她的影子钉在墙上,像极了产房里被无影灯笼罩的躯体。
顾淮南起身时带起的雪松香里混着林稚常用的鼠尾草味,夏洛枳知道他们中午到现在应该都是在一起的。
夏洛枳强忍着束腹带钢骨刺入腰窝的疼痛,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看着顾知也,轻声说:“小也,不可以这么说妈妈。”
然而,顾知也却扭过头,丝毫不理会她的话。
老太太见状,赶忙说道:“小也,不许这么没礼貌。
妈妈照顾你多辛苦呀。”
可顾知也却嘟囔着:“林稚阿姨才好,她什么都给我买,还陪我玩。”
夏洛枳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看着顾知也,这个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此刻却对她如此陌生。
顾淮南依旧沉默着,只是脸色愈发阴沉。
夏洛枳忍不住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眼神始终刻意回避着自己,仿佛她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存在。
这时,老太太又夹了一筷子菜到夏洛枳碗里,说道:“洛枳,别往心里去,小孩子不懂事。
多吃点,补补身子。”
夏洛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饭桌上的气氛愈发压抑,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夏洛枳机械地吃着饭,每一口都如同嚼蜡。
她的思绪混乱不堪,顾慧芬的嘲讽、顾知也的嫌弃、顾淮南的冷漠,如同一张张无情的网,将她紧紧束缚。
终于,一顿饭在煎熬中结束。
夏洛枳起身,准备帮忙收拾碗筷,却被老太太拦住:“洛枳,你身体不好,去休息吧。”
夏洛枳点点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往房间走去。
路过顾淮南身边时,她闻到那熟悉又陌生的雪松香混合着林稚的鼠尾草味,心中一阵刺痛。
顾淮南依旧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回到房间,夏洛枳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光。
月光洒在她身上,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她想起曾经与顾淮南的点点滴滴,那些短暂的温暖瞬间,如今看来却如此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