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被推开,一人缓步而入,锦衣玉带,气度雍容。
正是对他有恩的那位公子,只是上次他没?来?得及问他姓名,只知他是虞朝的人。
“是你?!”阿侬又惊又疑,“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坐下再说。”卓阳温声道,他斟了一杯茶递给阿侬。他微微一笑,缓声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姓卓,单名一个阳。”
卓阳!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一般,阿侬霍地?站起身来?。
是恩人,也是敌人。
卓阳开口道:“良禽择木而栖,若你助我,他日平定叛乱,封侯拜相,光耀明楣,岂不远胜于在此徒劳送死?”
“你想要?我做什么?”阿侬问他。
…………
七日后。
子时。
长安城头,万籁俱寂,唯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月光被浓重的乌云吞没?,只有偶尔云隙里漏下的一丝惨淡清辉。
西城门守卫撤去近半,仅剩的士卒也显得心不在焉,目光不时瞟向城内黑暗的街巷。
卓阳以声东击西之策,明攻西门,暗伏地?底奇兵,他早知阿侬不会轻易投诚于他,便将计就计,故意漏出破绽。
果不其然?,西城门有重兵把?守。
卓阳派人潜入暗道,试图打开防守薄弱的东门。
然?而,东门城头、两侧城墙、乃至城内街巷,无数火把?同时燃起,将整个东门街道照得亮如白?昼。早已蓄势待发的弓弩手在垛口后现?身,箭簇对准了下方的敌军。
“放箭!”
这一夜,烈火焚天?,碧血染城。
东方既白?之时,城门被破。两军短兵相接,长街之上,尸骸枕藉,鲜血几乎将青石板路染透。
就在守军濒临极限时,景谡亲率主?力?军如天?降神?兵,从后面包围了虞兵。
乱军之中,卓阳身边的覆面人为护主?身负重伤,而卓阳只得带着残部仓皇撤退三十里外。
长安城内,诸将群情激愤。
有人认为,“卓阳新败,士气低迷,正当乘胜追击,一举歼灭!”
徐昂缓步出列,恭声道:“末将以为,此时不宜强攻。”
帐中顿时哗然?。
有人质疑,“徐将军何出此言?莫非是因?与武安侯有旧情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