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军迅速将山头包围起来,营垒相连,日夜皆有?游骑巡逻。
任何试图下山突围或求援的匪寇,只得有?来无回。
与此同时,景谡派人截断山头取水点?,彻底将旗风岭的悍匪逼入绝境。
取水艰难,存粮见底,匪寇内部为争夺最后一点?食物而发生的殴斗时有?发生。
第?七天。
山下景军大营,值守的哨兵忽然听到山上传来隐约的、压抑不住的喧哗声,随即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兵刃碰撞声,正朝着他们西面山口涌来。
段令闻所在的新兵营,便是?被安排在西面山口,原是?负责截杀可能漏网的散兵游勇。
却不成想,成群的流寇忽而涌向西面,一些新兵的脸色瞬间煞白,握着武器的手开始发抖,脚步不自觉地后移,原本还算严整的阵列开始松动。
“慌什么??!结阵!长枪前指!刀盾手顶上去!把?这群疯狗给我碾回去!”秦凤至怒吼一声。
这声怒吼让新兵猛地清醒过来。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与重整的间隙,流寇汹涌而至,新兵营只得全力抵挡。
段令闻在一次拦截中,与一名慌不择路的悍匪短兵相接,两人目光相汇,均怔愣了?片刻。
然而,那悍匪脸上肌肉扭曲,凶相毕出,发出一声嘶哑的嚎叫,举着手中那把?缺口横刀,便朝着段令闻的头颅狠厉劈砍而来!
刀风凌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段令闻心?头一紧,所有?的杂念在生死?关头被瞬间摒弃。
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拧腰、踏步前冲,手中长剑此刻如臂指使,猛地一用力,迎着那扑来的身影,疾刺而出。
“噗嗤——”
段令闻只觉得手中传来一股巨大的阻力,随即是?穿透某种阻碍的滞涩感。
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腥气的液体?猛地溅出,几点?落在他的手腕和?脸颊上。
悍匪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他低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没?入自己胸膛的剑刃,徒劳地伸手想去抓那夺走他性命的长剑,身体?却已不受控制地向后软倒。
段令闻下意识地抽回了?剑,随着剑身的脱离,一股更?大的血泉涌出。
那悍匪重重倒地,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直到此刻,周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才重新涌入段令闻的耳中。
这不是?校场上的木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刚刚还与他四目相对,此刻却死?在了?他的剑下。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身影快步来到他身边,熟悉的声音传来:“夫人,您没?事吧?”
段令闻微一怔愣,还以为支援到了?,可怎么?只有?邓桐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