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
紧随而至的是他铺天盖地的气息,那带着强势占有的压迫感,正一寸寸蚕食着她最后的防线。
让她无处可逃。
忽然,他停下动作。
喘着粗气伏在她身上,额头紧贴着她的。
他紧闭着眼,眉心深蹙,仿佛正与身体里的猛兽殊死搏斗。
明妩能清晰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绷得像铁一样,每一寸都蓄满了未释放的力量。
像是一根拉满的,随时会断裂的弓弦。
明妩屏住呼吸,悄悄向后退缩,试图从他身下逃离。
才一动,他倏然睁眼。
那双凤眸深不见底,浓稠的暗色翻涌,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
“别动,让我……缓一缓。”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像是被火燎过,带着难以掩饰的压抑。
明妩顿时僵住,连呼吸都滞在喉间。
时间静谧。
寂静里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她敏锐感觉到,身上的人气息越来越不稳定。
好似崩塌就在刹那间。
明妩焦急万分,战战兢兢地问:“你……还好吗?”
她倒不是关心他,是想他控制住他自己。她虽然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但她已经决定了要离开。
她不想在离开前,还与他产生什么纠葛。
陆渊心中一暖,觉得她是在关心自己。
他将脸埋进她颈窝,嗅着她身上特有香味,闷闷地说。
“嗯,头有些痛。”
其实他头不痛,只是他想她再多关心他一些。
以前每每他头疾发作的消息传出。
不论多晚,不论风雨,她总会火急火燎地赶来。
即便他因不喜人近身,从不让她进屋。她仍固执地守在门外廊下。
一守就是一夜。
那时的他,听到徐明低声禀报“夫人还在外面守着”时,心底是何反应?
是了,他当时正被剧痛折磨,闻言只是不耐地蹙眉,甚至嗤之以鼻。
他觉得她在做戏,觉得她心机深沉,试图用这种廉价的关怀来换取他的信任与垂怜。
现在想来,他是何等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如今他才明白,那夜复一夜的执着守候,那被拒之门外也毫无怨言的等待,分明是她捧出的一片赤诚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