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该是你!”
陆渊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是啊……
这本就是计划好的。
在离蛊种入她体内的那一刻,一切就已注定。
她,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容器,一个工具。
这一天迟早会来,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
这本就是他……亲手为她铺就的……路。
窗棂外透进来的光线,落在陆渊俊美的脸上,在他高挺的鼻梁处,划下一道锋利的线。
一边脸被照亮,令半边脸却隐在阴影里。
影影绰绰瞧不真切。
他眸色几度变幻,终是将所有情绪都压下去了。又变回了那个清冷淡漠,深不可测的陆相。
仿佛方才的失态,不过是一场幻影。
他确实是着相了。
陆渊缓缓转过身,准备离去。
然而。
双脚却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死死捆缚,又像是被灌满了沉重的铅水,任凭他如何都抬不起分毫。
“我去里面看看。”就看看。
陆渊推开门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
几盏烛火在角落里摇曳,将人影拉扯得扭曲变形,投在墙壁上,仿佛幢幢鬼影。
陆渊一眼就瞧见了被绑在小榻上的明妩。
她的头无力地偏向一侧,散乱的乌发黏在汗湿的鬓角。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浓重的阴影,唇瓣毫无血色,干裂起皮。
整个人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即将破碎的玉人偶。只有胸膛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陆渊心脏骤然一缩。
不及理清那陌生的钝痛,便见秦太医手中小刀寒光一闪,刀尖正欲划向明妩腕间。
“住手。”
秦太医的手猛地一抖,刀尖险险停在半空,惊疑不定地看向陆渊。
躺在另一张榻上的齐蓝侧头看来,眼中飞快掠过一抹心虚,随即挤出温婉笑容。
“相爷,不用担心,我还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