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猛地扭过身去。
“谁……谁要跟你一起。我是说,这是我的房间,我的浴房。相爷若要梳洗,还请移驾回您的院子”
这还是陆渊自身居高位后,第一次有人敢当众拂他面子。
俊脸阴沉下来,如裹上一层寒霜。
屋内一片死寂,时间仿佛也凝固了。
众人都惊惶地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恨不得地上忽然裂开一道口子,好将他们埋进去。
相爷虽在府里从不用私刑,但那浑身的威压气势,足以让人肝胆俱裂。
连惯常侍奉在侧的侍卫统领徐明,此刻也觉肩上如有千钧重担。
窗外,太阳已落下山去了,周遭暗沉了下来,西边的天幕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胭脂色。
片刻后,陆渊一言不发,转身返回内室。
再出来时,已是衣冠齐整。他甚至未再看明妩一眼,径直越过她,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徐明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匆忙对着明妩草草一揖,招呼那两个婆子,快步追了出去。
陆渊并未走远,他负手立于院中梧桐树下。
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他微微侧首,见是徐明,眉心不悦地蹙起。
视线扫过徐明身后那两个婆子手中依旧捧着的衣物,眸色更沉。
“扔了。”
“今晚的事,本相就宿在离院,明白了吗?”
言毕,他不再多言,转身径直朝距离离院最近的那座清冷阁楼走去。
“徐统领,这衣服……”
婆子捧着那簇新的朝服寝衣,惶惑不安。
徐明不愧是陆渊心腹,眼珠一转,已领会主子深意。
他快步走到婆子跟前,压低了声音,如此这般吩咐了几句。两个婆子先是愕然,随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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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春楠看着明妩紧绷的侧脸,忍不住低声问。
“夫人,您不是一直盼着相爷能来吗?今儿好不容易盼来了,您怎么……怎么就把人赶走了?”
语气里满是困惑和惋惜。
“那是以前,往后……”
话音未落,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
春楠眼睛一亮,脸上顿时浮起喜色:“定是相爷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