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他,本只是想谢一句当年的救命之恩,然后再无瓜葛。
却没想……
“夫人,相爷在车上等您。”
侍卫的话打断了明妩的思绪,她敛了敛神,提起裙摆,踏上马车。
车厢内光线暗沉,陆渊端坐在厢壁一侧,
抬眼就见到陆渊端坐在厢壁一侧,双眸微阖。玄色大氅裹着他周身,像尊浸在寒潭里的墨玉雕像。
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夫君。”
明妩甜甜笑着贴近。
她本就生得娇媚,这一笑更是美不胜收。暗沉的车厢内,似乎因为她,突然变得亮堂了起来。
陆渊轻抬眼皮,视线在明妩脸上凝滞了一瞬,又缓缓移开。
≈ot;坐对面,否则下去。≈ot;
车壁上镶嵌的明珠泛着微光,照亮了他半边侧脸。光线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轮廓,在脸上投下一道明暗分界线,将另半边脸隐在阴影之中。
疏离清冷。
明妩面上的笑容僵住,整个人如被泼了一盆冰水,呆立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慢地坐在了对面车登上。
动作迟缓滞怠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
马车动起来了。
靛蓝色的车窗帘子轻轻晃荡,漏进来的细碎的月光,撒在暗沉的车厢里,像是下了一场无声的雪。
借着光线的昏暗,明妩微仰着头,看着坐在对面的高大男人。
放在腿上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夫君,我……”
错了。
明妩吸了吸鼻子,扬起一个笑脸,伸出手想要去碰他。只是指尖在将要触到他的手背时。
陆渊倏地睁开眼。
明妩就这样猝不及防撞入一双黑沉如深潭的眸子。那一瞬间,她有一种黑沉的海水淹没的窒息感。
她的手停在了半空。
陆渊缓慢地道:≈ot;明氏,是否忘记了本相在新婚夜说过的话。≈ot;
如一盆冰冷的水,浇在了明妩头上。
那是七月流火的时节,灼人的暑气蒸腾着整座临安城。
明妩端坐在铺满红枣花生的喜床上,金线凤尾裙层层叠叠压在膝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新房内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