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地儿眼睛倏地睁大,惊呼出声:“元君表哥的枪掉下去了!”
“什么?!”
听见这声惊呼的人纷纷看向云层,但苦于没有地儿的千里眼天赋,所能看清的情况也非常有限。
变故陡生,云清无感觉自己的灵力好像漏了个洞,不过瞬间,便有流失殆尽之势。
不好!
这个感觉他委实过于熟悉。
为什么偏偏在这时!
他下意识看向天帝所在的方向。
不行,他今日不能出错!
下一瞬,浑身雪白身形如狮子、头顶金色龙角的白泽在彤云间乍现,生生停滞了下坠的趋势,白泽重新衔起冰枪,彩云随着缠绕金色纹路的白足游走,或聚拢在一起,或散开留下一道道斑斓的足迹,浓淡相依间,犹如一幅天然带有神性的彩墨画卷。
下落的雪花纷纷扬扬,凡间众人看着雪花覆盖的农田,眼里满是希冀。
“原来是这样!元君表哥好厉害!”地儿激动地原地蹦了蹦,一双能看千里的眼睛里亮闪闪。
周围的众神和众仙更是没有看出方才惊险的一瞬间,见此情景,赞赏之意都化为了一声声惊叹声,不妨还有借此向天帝拍马屁者。
但天帝的眼里却并无喜色,从变故开始的那一刻,他紧皱的眉心便不曾松缓过。
仪式结束,云清无来到天帝身前,他知道自己的失误没有逃过爷神的眼睛。
“去领十道天鞭,你可有异议?”
云清无眼眸低垂:“没有异议,谢爷神。”
天帝此时即便外形是15岁少年的模样,但他看向云清无时,眼里的威压却丝毫不减:“清无,不要再有下次。”
其他人眼里露出疑惑,不解天帝此举,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道又一道的天鞭落下,在云清无的背脊上留下道道痕迹,天鞭所造成的伤害对于受刑者来说,是身体和神魂的双重痛感,不致命但很受折磨。行刑的神官面露不忍,但受刑者却一声也不吭,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痛感。
实际上,云清无也的确习惯了,在过去的这些年,爷神一直对他颇为严格,刑罚在曾经是家常便饭,但他知道爷神是为了让他记住教训,变得更好。
他不在乎这点皮肉之痛,但在乎爷神的态度。
仪式上,天帝眼里的失望不自控地在脑海浮现,他死死咬住下唇,身上的疼痛和内心的懊悔,让他原本如海洋一般的澄蓝的眼眸带上了一丝红意,犹如染上血意的大海。
大局为重,他不应如此矫情,这个罚,他该受。
等到最后一道天鞭落下,另一位守候在旁的仙君将一瓶药递给云清无。
“元君,这是陛下为您准备的。”
云清无忍着疼痛道谢,回房后迅速为自己上了药,原本骇人的伤口开始迅速好转。
爷神总是如此,罚得不容情,但事后也不忍他受苦。
云清无叹了口气,快速将衣服穿上,他该去有苏山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