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雪花又开始朝下飘落。
“今日就在这里休息吧?帝君大人。”
知晌伸出手,偏偏雪花落在他的手上,变成了透明的水。
他微微仰头问着站在前方的摩拉克斯。
但前方的人却没了声音,等过了好一会,摩拉克斯才转过头,同意了这个想法。
但摩拉克斯却一直都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冬日的白天很短,再加上下着雪,黑夜比以往来的更快,屋里还有些灯油,点着蜡烛,生着火,知晌在火堆边扒拉着土豆,外皮已经被烤成了黑色。
摩拉克斯站在窗边,竹窗半开,被一根木棍支撑着,屋外漆黑一片,但在灯下也能看清楚雪花的飘扬。
屋内没有什么声响,但意外的很和谐。
“帝君大人,吃饭了。”
知晌把土豆从火堆里扒拉出来,已经爆皮的土豆散发着清香,露出来的嫩土豆白中带着黄色,看起来诱人的很。
知晌挑出来两个小的放在一旁,递给摩拉克斯一块大土豆。
“这两个一会放到猎户的坟前,现在条件不行,给他送点东西,别路上饿着了。”
知晌看摩拉克斯看过来,连忙解释道。
“这是……你们那边的习俗?”
这是摩拉克斯第一次询问知晌关于异世界的事情。
知晌短暂的反应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他掰开土豆,被烫着的手指放在耳朵上降温。
“也可以是这里的习俗啊,归离集也有这样的习俗。会认为人走后是去了地府,要投胎转世的。生人烧点纸钱和衣服过去,让离开的人有吃喝有衣服。”
“无论真假,但至少是给活着的人一点念头和安慰吧。”
如今的老人其实并不多,那群比知晌大一点的老姐姐老哥哥们已经有的离开了,他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参加了不少场葬礼。
人类的神奇就在这里,这些习俗没什么依据,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就在民间有了位置。
而且知晌也觉得有点道理。
摩拉克斯点了点头,他虽然在人间有身份,但也并不是经常在人间露面,只是在必要的时候稍加些引导。
巡逻队的事就是在人间以严离的身份弄出来的职业,而种地这些则是以严离的叔叔身份做出来的。
“嗨,人嘛就这么几十年,我也算是个例了,真不知道福平他们走了之后,我该怎么办。”
知晌有感而发,福平的身体明显已经不是很好了,就连他的儿子都已经人到壮年了。
“你与他们也确实有些不同的,或许是时间流速不一样。”
摩拉克斯揭开土豆皮,慢条斯理的吃着,看神情像是在吃什么大餐一样。
“嗯?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