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易老问,杨连飞一笑,点头回答:“是!小子叫杨连飞。一看您就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请您帮我评评理,我那做得不和规矩了?”
冷冷一笑,易老接着说:“小子!你爹是不是叫杨安平?”
“啊?!”
杨连飞一愣,不由自主地点头,说道:“对!我爸是杨安平。您……您认识?”
“哼!何止是认识。”
易老脸色一沉,说道:“小子!你听着,我就说一遍。听清楚了,我叫易峰楼。回去告诉你爹,好好教育教育你,别放你出来给他惹麻烦。否则,我让你们爷儿俩一起滚出古玩行儿。快滚!”
“啊?!”
杨连飞看着易峰楼有些干枯、却充满威严的脸愣愣地不知所措。刚刚那副嚣张跋扈的劲儿荡然无存。
“这老头真是邪门。看着干巴巴的,像是快要近棺材了,可他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场怎么就让我有一种恐惧感呢?”
心里想着,脑子不停地旋转,从记忆里搜罗着他爹杨安平的那些朋友,却没一个能和眼前这个干巴老头对上号的。
想到这儿,胆气一壮,杨连飞淡淡一笑,说道:“易老头!你不要把我爸搬出来吓唬我。和我爸爸交往的那些朋友,哪个不是有钱有势的大老板,每一个是你这样穷酸像儿的。不想惹麻烦得赶紧走人,要不然……”
“不然怎么的?”
易峰楼没回答,沈晦迈了一步,挡在了杨连飞的面前。
没想到又一个主动站出来给吴权撑腰的。
杨连飞先是一愣,随即怒火更炽。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面色平静、衣着寻常的沈晦,嗤笑一声:“不然怎么着?不然我让你俩,连同这老棺材瓤子,今天都爬着出去!”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很配合地向前逼近一步,满脸横肉抖动着。
沈晦却连眼皮都没抬,只是静静站着,像一堵沉默的墙。这种无视比激烈的反驳更让杨连飞感到羞辱。
“易老头!”
杨连飞绕过沈晦,矛头再次指向易峰楼,语气充满了恶意的揣测,“我说你怎么说话这么硬气,原来是找了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当保镖。妥了,今天就让你们一起了账。”
易峰楼花白的眉毛抖了抖,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但没说话。
吴权也挺爷们儿,把秦映雪和易峰楼推到了里间门口。还不忘把柜台上的那只玉壶春瓶一并交到秦映雪手里。
转身抄起一把锁店门的“U”形锁连杆,站在了沈晦身边。
双方剑拔弩张时,沈晦却笑了,笑声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让喧嚣的场面为之一静。他看向杨连飞,目光平静得像深潭:“看得出来,你父亲也是古玩行儿里的人。那你爹有没有教过你一个道理?”
杨连飞一愣:“什么道理?”
沈晦缓缓说道,每个字都清晰而有力,“真正的麻烦,往往不是来自你惹不起的人,而是来自你看不起的人。”
他边说,边看似随意地向前又迈了半步。这一步,恰好卡在了杨连飞与两个跟班之间的位置,也恰好让其中一个想动手的跟班,下意识地缩回了刚伸出的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沈晦卡住的位置看似随意,却直接封住了他发力的最佳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