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蹲久了腿会麻,而且蹲着收动作好慢,容易跟不上别人的速度,耽误收麦的进程,放在别家是要挨骂的!
可如果弯腰来割呢?都不用完完整整地割上一亩,只要半天,腰就痛得抬不起来了。
时间久了,动作麻利了,习惯了……可不代表不痛了。
每一粒稻谷都弥足珍贵,所以舒明一直都很讨厌浪费粮食的人。
舒明上初高中的时候,做梦都想去首都。
他对外界的了解仅限于老师、书本上、网络上。
听说,大城市里一个月的工资可以抵家里两年的收成。
舒明想出人头地,他不想再割稻、割麦了;他不想家里连租用收割机的钱都没有,要婶娘拖着伤腰下地;他不想十亩地的麦子卖出去,只够勉强的温饱,倘若抛去生活成本,连他一年的大学学费都交不起……
于是舒明拼了命地读书,他一个加了分还是被垫底录取的乡下孩子,又要适应首都生活,要兼职打工;又要在首大拿到奖学金贴补家用,背后要下多少功夫?
他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可现如今,兜兜转转竟然又回来收稻了。
拎起刀,挽起裤脚,下地。
好像这一切都是刻在基因里的动作。
四野无声,其余田里都基本收干净了,只剩他们家这一片。
重复的动作很适合清空思绪。
刚好,舒明是个思绪非常繁杂的人。
他这种类型的人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思考,思考久了,反而会忘记初衷。
观众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小子,默不作声地割了一下午的水稻,足足播了五个小时!
摄像头还放的好远,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淹没在稻田里。
一直到晚饭时间,刚在房间里处理完线上会议的梁汝文顶着晚霞来喊人。
“小舒——”
“回家吃饭了——”
舒明直起腰。
年轻人宽的肩还有点薄薄的,可手臂上的肌肉已然彰显着力量感。
他拿过手机,汗湿的发被他向上捋起,镜头无比贴近他的面庞和眼睛,那样对比鲜明的色彩,闯进了所有人视野里——
何尝有这么挨近舒明的瞬间?连睫毛上的汗珠都清晰可见了,一瞬间的冲击力和荷尔蒙几乎爆表!
一群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罪魁祸首却不顾众人的挽留,干净利索地道了别。
直播镜头的最后一眼,是夕阳下足够漂亮的k省梯田,泛着和天空一样的绚丽光泽。
舒明直播割稻
k省梯田
连爆两个话题!
在这个分外浮躁的快节奏直播时代,主播但凡嘴停一秒,都要流失数万观众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