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啊。
她竟然打算做这样的事。
……
薛知盈回府后端坐在庭院中许久。
她期盼着老天爷可能又洒下些许恩惠,让她能够光明正大出现在萧昀祈面前。
比如派人来询问她今日在绣坊的情况,或者商议之后还有需要让她帮忙去做的事。
直到暮色四合,无人前来静水
院,什么都没有发生。
天际掩下最后一丝光亮。
今夜无月,夜空漆黑沉暗。
薛知盈站在烛火映亮的房门前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她溜进了萧昀祈的庭院。
是的,她是偷偷进来的,趁着院门前守门的侍从轮换的空隙,一溜烟儿跑了进来。
这得益于萧昀祈喜静,整个迎风院白日都无太多下人出没,夜里人便更少了。
可这并无太大用处。
待她敲门,或是直接进屋后,屋里的人若不愿见她,她同样会被赶走。
薛知盈心里胡思乱想满是退怯,身体却截然相反地朝房门伸去手,连敲门都省了,手上用力直接推开了房门。
屋内一片寂静,门风令烛火摇曳,光影在墙上受惊般晃了几下。
薛知盈往屋内走进好几步才真的确定,萧昀祈竟是不在。
警惕松散下来,又化作和预想中情况不同的茫然。
他不在,那她……
薛知盈紧张地在屋内扫视了一周。
上次进到萧昀祈的屋中她没敢细看,此时才得以彻底看清,屋内摆设如同萧昀祈这个人一样,整齐有序一丝不苟,没有过多繁琐奢华的装饰,连色调都是一片冷清禁欲的感觉,无声地表达着不欢迎她这个不速之客。
可她仍在往里迈步,直到走到桌前停下。
她看着桌上的茶壶,伸手去探,触及一片热意。
动作停在这里时,她以为自己会思绪繁多,犹豫不决。
实际上,她脑海中一片空白,连神情都显得呆滞。
不知是什么驱使她恢复了动作。
薛知盈一手揭开了壶盖,另一手从腰间拿出了一包手掌大小的纸包,将纸包一角向着壶口倾斜。
突然,门前传来响动,房门毫无征兆被人从外推开。
薛知盈愕然转头,本能背到身后的手捏紧了拳头,以五指包裹着藏住了那包药。
气氛凝滞,好似两人上一次在这间屋中四目相对时那样。
萧昀祈动了下唇角,像是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