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江珂玉蓦地抽出自己的手,“我的女儿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她经得起吓唬?”
盛老哀痛道:“我保证,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一定对绮音严加看管,让她府中佛堂静修,再不能离开盛家一步!你就当这是老师的遗愿,看在你我师徒之情的份上,饶过她这次吧!”
江珂玉往后退了半步,久久说不出话来。
“咳咳咳!”
“老师您别激动!”高洛书慌张地安抚道,“您自己的身体要紧啊!”
盛老黯然,“你就忍心,看着为师,如此终了吗?”
“老师……”江珂玉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背过身去。
“在书院里,老师对学生有教导之恩。初入官场,老师对学生有提携之恩。为生父翻案,老师对学生有帮扶之恩。”
江珂玉握紧拳头,说着有情有义的话,目光却逐渐冰冷,“老师大恩,学生从不敢忘。老师既要强求,那便如老师所愿,以报师恩。”
他说完,不愿多留,阔步离开。
盛老像松了一口气,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酸涩难当。
离开盛府,江珂玉抱着女儿走上马车,听到身后高洛书的叫喊声。
“等等我!”
高洛书毫不见外地钻进马车,开门见山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该问的别问。”江珂玉冷漠道。
怀里的江岁穗闻声回头,眨了眨眼睛,“爹爹你不开心呀。”
江珂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连忙勾起笑容,“没有啊,有岁穗在,爹爹怎么会不开心呢。”
他说着,将女儿抱得更紧了些。
“爹爹你看!”江岁穗再次举起小泥人,“六安叔叔帮我捏了捏,是不是更像人了?”
江珂玉看向小泥人,目光冷厉。
“爹爹?”江岁穗不满他的走神,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江珂玉从女儿手里接过泥人,放在她眼前问:“如果这是欺负岁穗的人,岁穗要怎么对她?”
江岁穗闻言,认真思考,“那就、就拧他的耳朵,叫他以后不敢了!”
因为平常丫头们做错了事,姚嬷嬷就会拧她们的耳朵。
江岁穗有样学样,去拧小泥人的耳朵。
“哎呀!”
泥块没沾牢。
“掉了。”
耳朵掉在了地上。
江珂玉嘴角含笑,“没关系,掉了就掉了。”
他目光深邃,亲吻女儿的耳鬓,低声道:“没什么比岁穗更重要。”
不知为何,一旁的高洛书听到他这话,看着他不见笑意的眼,感到毛骨悚然。
当晚,盛府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耳朵!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