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他没有说,但彼此心知肚明。
舒以宁想问,但联想到白天才刚刚发生了不愉快,也就只好将话先吞回了肚子里。
算了,何必想那么多呢。
至少她还真蛮喜欢他的,抛开其他,就当只是一场正常的交往。
这么想来,还真是被她大大赚到了呢。
舒以宁弯了弯唇角,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晚安,商聿行。”
周末,舒以宁带着礼物上门为许夏天母亲庆生。
当晚自然不能留下来。
在许夏天的威逼下,舒以宁不得不交代了她不得晚于十一点回去的禁令。如意料中一般,受到了对方的一顿嘲笑。
时间转眼就进入了十一月,商聿行与中东资本代表在香港会面,洽谈涉及医疗科技领域的投资。他特意空出半天的行程,陪舒以宁上门拜访舒以宁的祖母季如云。
舒以宁很是忐忑:“我……还是不去打扰奶奶了。”
商聿行将礼盒塞进她手中,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眼神。
商聿行给季如云准备的是一枚红宝石胸针,从上周的佳士得秋拍上通过telephonebiddg代拍下来。舒以宁递到季如云手上,季如云没怎么看,随手搁在了一旁。
商聿行看见舒以宁的眸光顿时黯淡下来。
他开口道:“这是我和以宁为您准备的胸针,还望您喜欢。”
季如云这才拿回首饰盒打开,礼节性地称赞了两句。
家里除了佣人,只有季如云以及她如今的丈夫莫昶莫老爷子在。用过晚饭,莫老爷子邀商聿行手谈。围棋对弈不语,屋子里静悄悄的,惟有微风过窗细语。
季如云观棋,舒以宁看着季如云。
奶奶看上去与上一次见面相差无几。
银发一丝不苟地梳于脑后挽成低髻;岁月留下的皱纹在她身上沉淀出一种独特的韵味,瞳孔一如既往的清亮。
时而看棋盘,时而看向莫老爷子,眸中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舒以宁许久不曾见过的笑意。
上一次她来看奶奶还是去年年初,彼此,奶奶板着脸和她说:“以后别来了,撞上谦旬不好。”
兴许她的到来,她的存在,对于季如云清欢静好的生活而言,真的是一种打扰。
这一回舒以宁离开前,季如云破天荒与她单独交代了一句:“商聿行为人正派,你年纪不小了,差不多收一收拈花惹草的性子。”
舒以宁望着不远处正与莫老爷子畅快交谈的商聿行,心想,商聿行得了莫老爷子的喜欢,倒是连带着她都能沾上一点光了。
舒以宁知道商家在太平山的半山别墅区有置业,但此番商聿行似乎并没有带她过去住的意思。他们住丽思卡尔顿117层,从客厅落地窗往外俯瞰整个维港夜景。
琉璃夜色,纸醉金迷,杯盏间都盛着流动的星光。
舒以宁靠在商聿行怀里,问他:“商聿行,你看过维港的烟花吗?”
“本科阶段和陈印嘉他们来看过。”商聿行抿了一口威士忌,杯口微微往前,贴着她的脸:“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