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神似乎有所软化,沈潋想把她抱起来,终于注意到浑身的血迹,眸中有一丝厌烦闪过。然后他干脆利落地施了净尘诀,又疾步去换了身衣服,这才放心地将她拉起来,抱在怀中,揉着她手臂的关节。
季姰懒得和他掰扯其中对错,能做到捅自己的地步就不是她三言两语能劝回来的事,左右挣脱不开,干脆闭目睡觉。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沈潋顺着怀中人的青丝,思绪渐渐归于平静。
第二日,季姰总算恢复状态,打算试一试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些话来。
或许少年沈祛机的心思能够浅显些,不会成为后来的锯嘴葫芦。
她这么打算着,随手从乾坤袋中拿出一碗冰雪冷元子,舀了一颗,递到他嘴边。
沈潋一怔,垂眸迟疑片刻,还是低头吃掉了。
不那么抗拒吃东西,看来这事情有门。
季姰稍作心理准备,正要开口,却见他眸子一沉,看着她的眼神有了几分隐隐的警惕。
她见状莫名其妙,看他这样子好像她在圆子里下了毒一样。
就见沈潋倏地抬眸,瞧着她,淡声道:
“是谁给你做的?”
季姰闻言一愣,又将他打量了一番,有些回过味来了,遂笑眯眯地又舀了一颗,道:
“大师兄若是没吃出来,不若再尝尝?”
沈潋扭过头,无声拒绝,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真没想到你看着不声不响的,还介意这个。”季姰无奈摇头,自己慢悠悠地吃了起来,“你就当是未来的你做的吧。”
沈潋闻言,漆黑的眼眸动了动,定定瞧她。
“我可没说谎,想必你吃着也觉得熟悉,原因就在此。”
的确是沈祛机给她做的,她有时候吃不完就会放在乾坤袋里存着,现在里面还有一百多样。
见他闻言眉目稍有舒展,季姰才接着刚才的问题,问道:
“大师兄,我想问你点事情。”
“说吧。”
“我消失了多久?”
“……八年。”
“什么?”
“嗯,我一直找你,但是没有找到。”沈潋神情很淡,习以为常,“那天在结界外看到你,我以为我在做梦。”
他分明从不做梦。
季姰闻言心头泛起微苦,勉强回神,“先不说这个,那么这些年里,你都在做些什么?过得如何?”
她知道他肯定过得很不好,她需要知道的也是这种不好具体是什么程度。
沈潋敛目,过了好半晌才道:
“照常修炼,没什么。”
季姰咬唇。
这说明情况坏到了某种地步,所以他一直不肯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