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祛机站在她身后,慢慢地为她拆着发辫,动作轻柔。季姰从善如流地任他动作,到后来人都有点发晃,沈祛机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对着她的发顶瞧了半晌,还是先将人抱去榻上躺着,才加快了手中动作,在她闭眼之前将将梳理好那一头柔顺的青丝。
季姰嘟囔着皱了皱眉,侧身躺着,揽过一旁的玩偶。
沈祛机顺势瞧过去,就见她搂着一个毛茸茸的物什,仔细端详,没看出那是什么动物,却还是注意到了其上十分惹人注目的耳朵。
季姰的娃娃有很多,他从前不是没见过,各种材质的也都有,从来也没引起过他的在意。
可是。
他眸色骤然一冷,眼前立刻浮现出那时候她目不转睛的神态,盯着姬梵的狐耳瞧,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
今天,为什么偏要抱这个模样的?
她的好奇心实在太旺盛了,旺盛的令他恨不得将她永远藏在胸腔血肉模糊的空洞里,隔绝她永远看向外界的视线。
可他又能拿她怎么办呢?
心脏像被人反复搓揉,扭成一团,他沉下呼吸,视线在她皎白的脸上逡巡半晌,认命地念了个诀,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榻上眼瞧着进入梦乡的少女。
“阿姰。”
“……嗯?”
季姰闻声扭过脸,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视线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就愣住了,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猛然坐了起来。
方才的困意顿时消弭,她张了张口,好容易才发出声音,惊奇道:
“我不是在做梦吧?”
沈祛机漆黑的眸子对上她的,闻言垂下眼帘,一向清冷的神态中竟有几分无辜之色,任她的眼神在他身上毫不避讳地打量。
季姰咽了咽口水。
天哪!这个世界是疯了吗?
为什么她一睁眼发现沈祛机的头上多了两个耳朵啊!
还是粉白粉白的兔耳!
这也太犯规了!
巨大的惊愕使得她失去了反应能力,直到身前人欺身上榻,才堪堪回神,往后一仰,难以置信道:
“沈潋,你怎么突然……”
“嗯。”沈祛机没打算解释,此时他只身着中衣,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极为干净漂亮,和头上的兔耳既交相呼应又截然相反,形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季姰的杏眸睁得溜圆,还是压不住心中的冲动,问道:“那我能摸摸吗?”
“嗯。”
沈祛机当即拉过她的手,俯身低下头来,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季姰忽视他充满侵略意味的眸子,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摸到了那翘起的兔耳朵之上,手感好得惊人。
这是什么术法?
沈祛机任她搓圆揉扁了好一阵,才开口道:“好玩吗?”
“好玩。”季姰由衷地道,甚至越摸越停不下来。
“那就不要看别人。”沈祛机呢喃着,又低头凑近了几分,鼻尖几乎与她相触,竹叶冷香无孔不入,“要摸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