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舟失笑:“卿卿是摄政王妃,无人敢欺负你。”
随即他又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无限纵容:“不过要是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了卿卿,卿卿想打回去、骂回去都成。”
她性情率真,他不想这京中诸多规矩磨灭了她本性。
左不过有他在,那些个虚与委蛇、阴谋诡计伤不到她,她只需活成她自己就好。
这人世就是裹着灰的长冬,沉闷无趣。
唯有姜虞,是焐热他魂魄的颜色。
他爱她,不论她对与错,他的心都始终是偏向她的。
也希望,别有不识趣的上赶着挑衅她。
姜虞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笑意灿烂:“有子衍这话,这赏梅宴我可就安心去了。”
她眼眸清润,未施粉黛的脸自成清水出芙蓉的韵致,连颊边细碎的绒毛都透着鲜活生气。
萧令舟神摇意动,贴着她脸颊吻下……
文府,清心苑。
院中那棵足有两名成年男子合抱粗的桃树只余光秃枝干,在风中摇曳轻晃。
第54章他是季祁言,也是文景聿
书房内,男子咳嗽声不时响起。
阿肆端着药上前:“公子,该喝药了。”
文景聿手握成拳抵在唇间清咳一声,淡声道:“放桌上吧。”
阿肆忍不住劝:“公子,这药刚熬好,得趁热喝才见效,凉了苦味儿就重了。”
文景聿望着院中萧条的桃树不知在想什么,口头上回他:“喝了大半个月都不见好,没必要再喝。”
“公子……”阿肆垂下眼帘,面色添了几分愁绪:“那件事小的也是迫不得已,我若不实话实说,大人他……”
公子久病不愈。
就是因那事产生了郁结,一直堵着一口气。
他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难受。
“我明白,不是你的错。”文景聿收回视线,语气和煦地说:“那晚若非你打掩护,我根本没法出府,功过相抵,那件事以后就莫要再提了。”
他不想喝药,纯粹是嫌苦而已。
无关任何人,任何事。
“把药放下,出去吧。”他心平气和地吩咐。
阿肆无奈,只好点头应下:“是。”
窗外的雪又落密了。
轻盈的雪花落在地面,被风卷着打着璇儿,把青石板的纹路都遮得模糊起来。
文景聿立在窗边,素色衣袍裹着清瘦身子,未束的发被冷风吹的有些凌乱。
雪梅园方向传来女子谈笑声,他压下喉间咳意,问正要退出书房的阿肆:“今日府里怎么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