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把抓住了……碧桃的袖口。
他不敢再抓碧桃的手腕,生怕自己用力过猛。
碧桃低头,咬住嘴唇,看着他如玉如竹的手指攥着她的袖口用力得泛白。
看着他手臂上的筋脉渐次凸起,昭示着他此刻有多么激动。
但他就真的只是攥住了碧桃的袖口。
呼吸急促,双眼沉痴,却再没有其他过火的动作。
他性情纯澈正直,把她带来这里,有那么一点点想要和她独处的心思。
但除此之外,就真的只是想给碧桃涂药。
如今被碧桃两句话,一双眼,给激得情潮迭起。
却始终发乎情止乎礼。
碧桃简直想在心里骂一句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可她偏偏就喜欢明光这个被轻轻一碰就惊天动地,却不肯轻易让天地倾覆的隐忍劲儿。
两个人这么站了一会儿。
天色将暗,金乌沉入了地面一半儿,剩下一半儿迟迟不落,仿佛趴在地平线上,在看谁欲壑难填。
明光自认为悄无声息地理顺了呼吸,吞咽了两次口水。
换了一次站姿,从面对面,改成了侧身对着碧桃。
他庆幸今日穿的是衣袍宽大,布料硬挺,能遮掩住他令人不齿的孽欲。
但他始终揪着碧桃的袖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动了。
先前挖的那点药膏都蹭到碧桃的袖子上了。
他重新……在地上找到了那个药瓶。
把上面的草屑吹掉,而后再次轻轻地拉起碧桃的手腕,低头给她涂药。
不甘落下的夕阳暖光,被荒长的蔓草切碎,碎金一样撒在他冷玉一般面容之上,瞳仁之中。
让他此刻温柔得简直像一个金光熠熠的蜃影。
他细细地给碧桃涂好了药。
动作轻得碧桃只觉得痒。
哪里都痒,痒得她气血翻涌,满心污秽。
跟他的节奏走,这第二次竞赛界限的四十年,两个人能做得上吗?
可是她又舍不得打破如今这令人心醉的氛围。
狩猎者会有几个瞬间,爽快得胜过真正的高潮。
发现猎物时的兴味。
追逐猎物时的兴奋。
瞄准猎物时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