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
"
她声音轻得像叹息,"
放过奴婢吧。
"
祁蘅的手突然收紧:"
你说什么?"
"
奴婢真的累了。
"
桑余睁开眼,泪水无声滑入鬓发,"
去浣衣坊也好,挨鞭子也好,只求陛下……别再折磨我了。
"
"
折磨?"
祁蘅猛地站起身,案上药碗被袖风扫落在地,"
朕若真想折磨你,你以为还能活着走出浣衣坊?"
桑余静静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忽然笑了:"
那陛下为何非要留着一个厌恶之人在自己身边?"
这句话像把钝刀,缓慢的扎进了祁蘅心口。
他自己也想知道。
他想不明白,他一直都以为桑余是可有可无的。
可是为什么当她不再向从前那样靠近自己,他会半分也开心不起来。
祁蘅俯身捏住桑余下巴,却在看到她苍白的嘴唇时瞬间卸了力道,还是不忍。
"
心死?"
他拇指擦过她眼尾泪痕,"
那这是什么?桑余,你明明是在意朕的。
"
桑余偏头躲开他的触碰:"
这不是在意,是奴婢想不明白。”
“陛下……若真的念在往日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