凃偲下意识想抓住点什么这是她面对危险时本能的攀附反应。
龚沙雨啪地关掉电视,在凃偲对面坐下。她直视着涂偲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我们谈谈。
凃偲手指揪着衣摆的一角,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她觉察到自己一个微妙的变化,每次遇到龚沙雨,她都忍不住紧张,焦虑。
或许,迄今为止,她这株菟丝花精赖以存活的养分只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汲取。
在短暂的对视里,凃偲豁然开悟,只有与龚沙雨生活在一起,在拥有金钱,她也能像姐姐们那样,在人间修炼。
想到姐姐们,她心头泛起酸涩,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白英交代过,只有她们主动联系,自己绝不能主动去寻。
此刻的涂偲像个心思跳脱的孩子,情绪来得快及去的也急。
而这瞬息万变的神态,落在龚沙雨眼中,却是成了另一番解读:小孩儿方才淡定全是强装,第一次杀人,被吓懵也在所难免。现在只剩下她俩,装不下去,开始惊慌失措了。
这就对了嘛!
现在,我问,你答。龚沙雨冷冷的说。
好。凃偲低眉顺眼,乖顺应声。
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亚鹿港的?
涂偲迅速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龚沙雨听到这句道歉,沉默了大概十秒,她没记错的话,涂偲每次施展暴力前,都会表达歉意。
不要随便和别人说对不起,好好回答我的问题。龚沙雨淡淡道。
对不凃偲看了龚沙雨表情后,急忙改口: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亚鹿港。
龚沙雨:好,那我换个问法,是谁送你来亚鹿港的?
凃偲想到白英的嘱托,不能和其他人说到她的本体,但这个问题好像不涉及到本体,于是老实答道:白英姐姐送我来的。
龚沙雨:来做什么?
这题涂偲会,她想都未想,脱口而出,来赚钱。
至少没说谎,如果只是单纯为了钱,那还好说。
龚沙雨沉吟片刻后,继续说:今晚,你杀人这件事,你知,我知,往后不准再提。
凃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觉得每天都有很多不能说出去的秘密,不过她也无所谓,本来就没有朋友,也没有要和人说的欲望。
龚沙雨:那你复诉一遍,我刚刚说什么?
凃偲满脸问号看着龚沙雨。
龚沙雨想到了什么似的,意思就是,你重复一遍。
很简短的解释,涂偲听懂了。
她乖乖地开口:今晚,我杀人了,除了沙雨姐姐知道,凃偲知道,不准再提。
龚沙雨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个铁衣架,对涂偲命令道: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