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程度让几个部曲都有点适应不良。
毕竟无论是大郎君还是少郎君,那都是难伺的主。
虽说赘婿算不得主人,但这几年锦衣玉食精养着,还以为他多少也惯出了点臭毛病。
结果……好带得很。
当然,众人也不是那种会拿乔的,你明事理,大伙自然也懂办事。
这一路非但没有为难他,反而越发照拂起来。
譬如再去驿站就不再让他睡柴房,而是给了他一间普通房。
毕竟云书郎睡普通客房他们也能睡隔壁不是。
能舒服些上路,谁喜欢折腾啊。
……
不知不觉走了半个多月,越往西路上就越荒凉,流民也越来越多。
他们这一行颇为显眼。
毕竟大部分人都往南逃,只有他们往外。
就连云昭也忍不住疑惑:“在下印象中,浔阳早已荒废那里只有洪水了吧。
这种不毛之地,玉公竟然也有产业在那吗?”
部曲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没看你的下放书写着什么?”
“马奴!”另一人也笑着回答:“浔阳虽然是洪水肆虐之地,但也因为水系充沛,有着最肥的饲草,从西域弄回的战马都在这里养着。”
“原来如此!”
说来,浔阳在建康的西面,它与西北的江淮毗邻。
而江淮又是与北面铁勒汉对峙的重要缓冲区。
当然,这里驻扎的就不再是朝堂的北府兵,而是玉公的玄甲部曲了。
由浔阳接收西域马匹并调度到江淮,合情合理。
若那里荒无人烟,就更是马匹的乐园了。
……
不知不觉,浔阳到了。
在云昭的印象中,浔阳位于黑水河下游,这里曾经是一个非常热闹的城池。
至少相对于枯燥荒凉的军事重镇黑水河来说是这样。
她与兄长随父亲驻扎黑水河时,每每到了节日,父亲便会带他们到浔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