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洗漱的问题,云昭即便是行动不方便的时候也不想借玉攸宁之手,更别说此时已经基本行动自如。
对此,玉攸宁不置可否,她不觉得伺候云昭疲惫,但云昭坚持,她也只能尊重。
事实上,云昭除了不想麻烦玉攸宁之外,最重要的还是担心府邸的仆婢们会碎嘴子。
毕竟玉攸宁这些天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什么都不假人手就算了,甚至还为她去牢大夫那里学医。
公主安排过来的眼线隔三差五就会跑到宋掌事面前告状,她们也清楚。
只怕次数多了,宋掌事又该来兴师问罪了。
之前她只是惹哭了玉攸宁宋掌事都会来罚她跪祠堂,更别说她还将玉攸宁当仆婢使唤。
云昭以为自己已经够细致,谁知房门还是被拍响了。
此时她刚刚打湿身子,若是外面的人将门推开,她将万劫不复。
云昭连忙起身抓衣服,心里暗暗骂了一声,真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她只是在脑子里闪现了宋掌事的画面,宋掌事本尊就来了!
眼看门要被推开,玉攸宁的声音适时响起。
“宋掌事,你做什么!”
杀气腾腾差遣仆婢拍门的宋掌事慢悠悠地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慌乱的玉攸宁。
“回禀女郎,老奴奉公主之命来提纸婿郎过去问话。”
“提?他犯了什么事儿?”玉攸宁挑眉。
宋掌事勾唇:“犯了什么事儿,就要由纸婿郎自己交代了,老奴只是奉命办事,还请女郎不要拖延时间。”
“笑话!他这些天一直在院落待着,哪儿都不曾去,他犯了何事!!!”
“把门撞开!”宋掌事不再跟他掰扯,命令身边的仆妇继续撞门。
玉攸宁眼疾手快横身到了门前,她不卑不亢冷眼睥睨众人。
“这里好歹也是我的院子,我的夫君虽是赘婿但也是男宾,他此时在里间洗漱,宋掌事这般强行破门,不好吧?”
“老身从小伺候女郎,也算半个长辈,在老身眼里女郎和郎君都是一手带大的孩子,难道女郎还担心老身占了郎君便宜不成!”
“那也不行!”玉攸宁皱眉:“我……我的夫君,不能让旁人看了去!”
她这话本是为了找借口,但直白露骨也是真,宋掌事听得格外刺耳。
“放肆!女郎跟这寒门竖子待得久了,世家闺女的规矩都忘了么!这般市井争风吃醋之话也是你挂嘴边的?
来人,把女郎带去房间思过!”
“谁敢!”玉攸宁冷冷瞪她们。
“女郎,你怕是真的忘了玉府的规矩。”宋掌事眸光森冷:“把她拉走!”
眼看宋掌事身后的仆妇要上前,玉攸宁当即从头上拔下发钗,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时放到了脖子上。
“你们敢,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女郎,莫要冲动。”
一众奴仆见状,连忙后退。
虽然女郎不受宠,但到底占着嫡出名头,若她真伤了自己,他们可不就成为逼迫之人了么。
如今府邸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们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这些仆妇不敢动手,可不代表宋掌事就能善罢甘休。
她冷冷地看着玉攸宁那准备自戕的姿势:“女郎真是越发没分寸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若自戕便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