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满满一缸的水快要溢出来时,陆瑶才关了水龙头。
她盯着面前的一缸水,眼神发直,若是仔细看,能看出她在颤抖。
陆瑶来之前查了一些资料,那血红的一片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惊。
可她没有退路。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四道弯月形的紫痕。
“陆瑶,别怕。”
她对着雾气蒸腾的镜面,用近乎气音的声线再念一遍,像把咒语钉进骨头。
“做了,你才能活成你想要的模样。”
做好心理准备,她换上酒店的浴袍,站在镜子面前。
浴袍袖口过长,她挽了两折,仍遮不住指尖的颤。
腰带系紧的瞬间,仿佛有人拿冰线勒住她胃袋,一阵抽搐的冷。
想到即将要做的事情,陆瑶不免紧张,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煞白。
终于下定决心,走出浴室,拿起包翻了翻。
没有。
那只掌心大小、印着烫银外文的白色盒子,凭空蒸发。
“怎么会呢?我明明装在包里了呀。”她跪下去,把每件物什重新翻检,甚至撕开卡包夹层。
陆瑶坐在床边回忆早上,她确实将东西装进了包里,“是掉了?还是被李昊拿走了?”
李昊的名字在舌尖一闪,她立刻否决。
他替她搬购物袋时,连眼尾都没往包里扫,那副吊儿郎当的倦态,不像是知情。
眉心狠狠一折,像被无形细线骤然勒紧,一把攥住床单,指节青白,仿佛要把那团棉布攥成齑粉。
“啊——”
十指插进发间,狠命一拽,头皮的刺痛终于把失控的潮水往回拉。
今晚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时间,她不能浪费掉。
她扯掉浴袍,黑色棒球帽一压,墨镜架上鼻梁,口罩拉到眼下。
她去了附近的一家药店。
“你好,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店员见有人进来,热情地问。
“买一盒***”陆瑶的声音隔着口罩,平板得没有一丝温度。
店员愣了半秒,目光下意识扫向她平坦的小腹,又迅速收回。
“请问有正规医院开的处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