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眸色微沉,复又笑道,“所以呢?我为什么要把碗给你?”
左出咬了咬牙,一狠心道:“要不是我故意在手背上留疤,你不一定能认出!”
琴酒冷嗤,这倒是事实,看降谷那样子,也是后来才对左出的身份有所怀疑。
不过——
琴酒猛地抓住左出那只伪装了伤痕的手背,放在眼前细细观察,好几秒,忍不住嘲讽:“你真变t,连我自己都不记得那块烧伤的疤是什么样子,你却记得。”
琴酒的语气虽然嫌弃,眼里的笑意却像钩子,让左出的心都绷紧了。
他把昂贵的瓷碗放在左出掌心,看对方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扶稳。
“你做得还不错,至少知道要用拐杖把画框打碎。”
“不这样的话,没法消除赤井的怀疑。”
琴酒点点头,话锋一转:“你既然决定进组织,要是被其他人发现身份,我照样会要你的命。懂了吗,诸伏景光?”
他说着,伸手去揭景光的面具。景光偏了偏头:“别,我还要去向朗姆交差。”
琴酒不屑地“切”了声,要收回手时又被景光紧紧攥住。
“你干什么?”
景光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琴酒:“教官现在是哪一边呢?”
琴酒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我已经不是你的教官了。”
景光从善如流:“那我换种问法,阿阵现在是哪一边呢?”
“……”
诸伏景光的称呼方式让琴酒想起断了腿躺在医院的诸伏高明,说实在的,他不是很习惯这种亲昵的叫法。
“这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景光刚才还温柔似水的眼神骤然严肃,他盯着琴酒一字一顿道:“那么,我们立场矛盾又不可调和的时候,我也可能要你的命。”
琴酒垂眼看他,飞快地勾唇笑了:“很好。”
片刻后,景光从房间走出,一眼看见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的好友降谷零。
两人视线交错,景光以左出的身份点了点头,脚步不停地离开。
降谷零拿了卷胶带走进房间,看琴酒背对他勉强把撕开的画重新合上,遂过去帮忙。
“任务失败了,你打算怎么办?”
琴酒扶着画的这一边,示意降谷用胶带把裂缝妥帖地粘上。
“我任务失败了,你不开心?你不是都不想让我来吗?”
被戳中心事的降谷哑口无言,他阻止琴酒参加拍卖,倒不是因为赌气这种幼稚的理由,而是不希望对方沾手违f的事。
但这种话,他不可能对琴酒明说,咬了下牙转移话题:“我没想到你会把瓷碗让给景光。”
琴酒挑下眉:“觉得我对他比对你要好?”
降谷默然,对方和乌丸沆瀣一气,羞辱他的画面又涌上心头。
琴酒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慢条斯理说:“如果我想让你难堪,没必要刻意避嫌。”
降谷呼吸一滞,心里明明期盼琴酒的解释,却还嘴硬:“给人难堪,不就是你的恶趣味之一?”
琴酒笑了:“确实,但我羞辱了你这么多次,什么时候需要别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