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挣扎,黑泽的胳膊和刀却先一步横在他脖子上。
降谷怒火中烧,声音嘶哑地吼道:“看我们为你抓狂,是不是很开心?”
他愤怒的模样映在黑泽空无一物的眼睛里让人发笑。
于是黑泽真的笑了,还歪了歪头,故作疑惑地问:
“你刚才说……‘我们’?”
黑泽耀眼的金色长发轻飘飘划过降谷胸口,像超低温的太阳灼伤了他。
很闷,很痛,更重要的是他又一次落于下风。
降谷想要反驳,黑泽却收了刀,一滴血珠顺着微侧的手背滑落,不偏不倚掉进降谷嘴中。
浓重的血腥气瞬间在他的口腔蔓延。
像慰藉干涸沙漠的露珠,像燎原的星火。
但区区的一颗,味道真的重吗?
不是的,只是因为那是降谷偷偷渴求的,属于黑泽的味道。
他抿紧了唇,把这颗血珠小心翼翼品尝一番,才吞下去。
周围的一切噪音都停了,仿佛他和黑泽是舞台中央的主角。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毕竟只有他是这一届综合成绩的TOP1,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全员打扫澡堂一个月,外加5000字检讨,下周一交给我。”
没有人提出异议,降谷、萩原、松田和景光都顶着一身伤静静凝望着黑泽离去的背影。
他真的是被献祭的羔羊吗?还是等着把残喘的恶狼扒皮拆骨的魔鬼?
在场四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
*
黑泽走后不久,接到来自高木涉的电话。
对方在那头支支吾吾,询问是不是他把藏本亲笔写就的纸条交给了粉丝。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和藏本没有那么好的关系,不过—
黑泽眼前又浮现出那张总是一本正经,道德高尚的脸。
这件事诸伏高明有没有掺和呢?
黑泽面无表情挂断电话,终于忍不住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伸手扶墙。
他恶狠狠地质问脑内的系统:“你又电我了?”
“没有啊,我怎么敢。”
系统诚惶诚恐地回答,默了会儿又问,“你是不是头疼?”
因为它寄生在黑泽脑子里,虽然没有痛觉,从刚才开始却一直认为自己很烫。
但它不是那种能帮宿主调节疼痛值的高级玩意儿,意思是它高级的地方不在这里,只好干巴巴陪着,等黑泽的这阵疼痛过去才犹豫地建议:
“要不,你再去米中央看看?”
“闭嘴,你这个蠢货。”
看了又有什么用?
因为早前脑子里的子弹一直安分守己,害黑泽都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