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宁不说话,魏娘派人搬了座,宋宁宁就坐着,静静看那宫娥一直磕着头,直到额头渗出了血,声音哭到沙哑。
此处,并非往琉璃阁的捷径,绕了些路,但宋宁宁喜欢这处的清幽,便让人走了这条道,她看向旁边的一口池子,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她想了想,道:“嘴这般脏,扔进去洗洗吧。”
宫人领命,不管那碎嘴宫女如何痛哭求饶,径直扔进了那口深池。
宫人还拿
着长棍,以防止那在水中的宫娥靠岸。
那女子水性不好,疯狂扑腾连连呛水,最后几乎绝望的喊叫。
宋宁宁面无表情看着,就像是在看一块落水的石头。
就在那女子奄奄一息之际,她突然回光返照般来了精神,口中突然喊道:“系同唔求命我槽系同系同”
宋宁宁皱着眉,听不清那女子在乱七八糟喊着什么,但一道雪白身影逐渐靠近,她侧过头,看到若神祗临世般的一介玉人。
这般炎热烦闷的日头,似乎都清爽凉快了起来。
“擅用私刑,何故?”
明珠落盘,温润如玉。
第2章
一人,一扇,腰间挂着一块翡色润玉,衬得他肌肤胜雪,好一个如仙般的人物。
那只握着折扇的手,骨节分明,宋宁宁一眼便认了出来,他就是那日府门前马车上的人。
她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中仿佛有一根冰冷的刺被悄悄拔出,那空缺的地方却又被灼热的渴望填满。像是枯井遇到一滴甘泉,又像是多年未眠的人见到梦中光影。
在场之人无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宋宁宁下意识想砍断这些目光,将他圈禁在自己的领地里。
她微眯了眯眼眸,没有回复他的问话,反而露出审视猎物的姿态:“你想让她活?”
“此地幽静难得。”
林中风过,裹挟着绿荫清香,宋宁宁听不见风过呼啸,听不见池间呼喊,只能听到他温润低沉的声音缓缓而来。
“还没听到么?将她捞起来,不要污了此地。”
宋宁宁声线清冷,虽还带着些稚嫩,但言语之间尽是上位者的姿态。
她不在意池中之人的死活,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如此浓烈的视线并未让那温玉般的男人有丝毫不适,他身形挺拔,依旧若天山之雪,纯白洁净,矜贵优雅。
身后的宫人在魏娘的一声咳嗽中找回了神志,赶紧动作起来,将那池子里半死的宫娥给捞了上来。
那宫娥一身的狼狈,吐了半天的水,大口喘气,动作里带着粗俗,嘴里喃喃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还来不及环视四周,便被两个力壮的宫娥给架着去了别处。
“诶等等走慢点”
那碎嘴的宫娥话音未落,被一旁的宫娥直接塞进了揉成团的绢帕。
旁边宫娥白着脸小声道:“你想死,我们可还不想。”
这边的闹剧很快随着被拉走的宫娥结束,白衣男子转身欲走。
“等等,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