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忽然出现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力。
夏知燃挑着眉头看她刚热好的早餐,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准备的,于是哼笑着问:
“是不是比我的小馄饨难吃?难吃别吃了,我给你订份新鲜的。”
程时鸢还有点困,动作懒懒的,回答她的,是直接夹起一筷、送入口中的动作。
夏知燃顿时眯起眼睛,幽幽凝视她的挑衅。
过了会儿,用伤比较轻的那只手,捏了下她的耳朵,“哪天气死我,你就开心了。”
侧头睨过客厅里的狼藉,目光在程时鸢睡的那张沙发上定格许久,忽然往她面前摆了个药瓶。
“帮我换药。”
程时鸢本来把她当空气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定格在那个药瓶上。
明明还没拧开盖子,她却好似已经闻到了里面浓郁的、浮出的香味。
“这什么?碘伏?酒精?”她不动声色地问。
夏知燃没听见她的拒绝,默认她愿意帮自己换药,心情好了不少。
随口答道:“港城那边的外伤特效药,就是那家全球第一的生物公司推出的新品,我家庭医生推荐的。”
说完她又笑了下,“不过研发的人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费劲往里面加了一种无害的香精味道,闻起来跟香水似的。”
程时鸢喉咙紧了紧。
眼前浮现出,好像回到了港城香山那栋老宅里的日子。
起初是沈凌熙对她的体力有误解,经常不知餍足地折腾她,后来发现影响她的工作状态,某天带回来一瓶还没上市的新药。
结果能上药,恢复得快之后,程时鸢反倒被玩弄得更厉害。
经常从里到外地,都带着这股浓郁的,结香花气味。
剧组里的同事还问了她好几次,是在哪里定制的独特香水,味道真的很好闻。
她无意识地握紧了筷子,掌心仿佛又开始抓挠那床桑蚕丝薄被,被困回那张往往不由她意志结束的床铺里。
甚至感觉身体也开始浮现那股讨厌的,肿胀到坐不住的烦躁感。
夏知燃猝不及防地提问:“你要不要闻一下?”
“不要!”
嘴比脑子反应更快。
在夏知燃难得的讶异神色里,程时鸢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随手又挑起面条:
“我不喜欢闻药味。谁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夏知燃打量着她刚才被捏时没反应,现在却莫名红了一半的耳朵。
“……是吗?”
程时鸢眉头一跳,意识到她肯定又要问点有的没的。
但夏知燃却只低笑了下,将那瓶药往她跟前又推了推,懒洋洋地冲她笑:
“那你一会儿动作可得快点,不然岂不是憋气到把自己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