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安珀尔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已经在心里叫这个人瞎子。
还是个白眼睛,不如叫他白瞎好了——
“嘶——”
“你突然掐我干什么?”图安珀尔诧异。
白瞎沉默了。
过了好久,他突然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图安珀尔的侧脸。
图安珀尔觉得不太舒服,迅速侧身躲开了。
“你怎么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
图安珀尔站起来,那人半天不说话,他转身想要离开这个阴冷的房间。
但是门已经打不开了。
“你欠我一样东西。”
身后那人突然开口,声音如同刚开始一样冷而硬,硬中却有什么缓缓流淌了出来,就像是在杯子里打转的冰块终于碎裂,但里面流淌出来的却不是普通的冰水。
此话一出,本来还在试图踹门的图安珀尔停了动作。
“你说谁?”
谁欠了他东西?
是图安珀尔,还是那个和他长着同一张脸的「李途安」?
“你欠了我一样东西,”那人平静道,“你大概记不得了,但是我希望听了我的名字后,你能想起来。”
图安珀尔觉得事情的发展方向有点超出预料了,该不会人没找到自己还得替「李途安」还债吧?
“首先,我没有钱,”图安珀尔说,“然后,你的名字是……?”
他做好了准备,听到一个炸裂的名字。也许是一长串鸟文,也许是他光屁股时期的某个邻居的小名——
总之,他做好了准备,听到一个名字。
一个,从嘴巴里说出来的、能被人耳听到的名字。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片寂静。
图安珀尔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无意间走神了,导致自己没有听到对方说自己的名字。
两个人沉默地对望。
“……你刚刚有说话吗?”
“你难道没有听到我说我的名字?”
对方的表情看上去比他还要诧异。
“你什么都没有说啊,我怎么听?”
图安珀尔觉得莫名其妙。
对方则是明显地恼怒起来:“你、你怎么会听不到!你的耳朵长着干什么用的?”
图安珀尔无辜:“那我就是没听到啊。我的两只耳朵都没听到,我有什么办法!”
他不明白对方怎么这么生气:“你再告诉我一次不行吗?”
见对方不说话,图安珀尔保证道:”我这次一定竖着耳朵听,绝对不会听漏一个字!”
图安珀尔拿出了高考听听力的专注,但是没想到迎接的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