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白小心摇头,沈怀序也不恼火,撩起车帘望向窗外。
万家灯火通明,往日没有留给沈怀序的灯笼,今晚倒也留了一盏。
虽然还是在纪清梨院里,但暖融融的一点光亮,照出她那贴身婢女凑近嘀咕说些什么,叫她影子也摇晃得可爱。
沈怀序推门进去,纪清梨眼中笑意停了瞬,总是不大自在,索性偏过头去。
“你回来得太晚,小厨房留了鸡丝面。”
她没有等沈怀序回来一起吃的意思,沈怀序也毫不介意,甚至眼中笑意更盛,只说好。
纪清梨看他坐下用膳,满腹狐疑。府中人都知道沈怀序习惯少食,晚间更鲜少动筷,这面上的也不过几口。
这样安静动筷,还真是来她这儿吃饭来的?
到底打什么算盘。
纪清梨静了瞬,眼看他要吃完,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有话就直说,不用绕这么大圈子。”
沈怀序最后一口吃完,净手撤盘,撩起眼皮望来;“说什么?回来晚了是我不对,宫中事宜只差这两日就有结果,日后不会再这般了。”
纪清梨脸上就差写了几个大字:我同你有什么好吃的。
沈怀序好笑,平静道:“那就说清楚些:我不止想一齐用膳,还想早些回来见你,想同你说话陪你做琐事,想回到最初你真切愿做夫妻的时候。”
“当然,从前冷淡现在又上赶着凑上来,是我自己贱,你要甩开也是正常。这样心软留一碗面,我已经很满足了。”
好长一串话,纪清梨还没回应,沈怀序已伸出手来,神态自如问:“腿上还疼吗。”
“看你坐得不太安稳,是不是哪划到了?”
他很尽责要纪清梨趴过来,可纪清梨还记得,昨夜最后也是这样。
沈怀序抹掉她脸上潮掉的泪,像拨弄条软塌塌浸足水的绸缎,讲她腰臀泛红哭得这么厉害,要检查是不是伤到哪了。
纪清梨被放到他腿上,趴上时才意味到这是个惩戒意味很重的姿势。她挂着泪抬头,恍惚像在被夫子检查功课。
不过这位夫子严谨又慢条斯理,过于细致反倒成了种审问似的折磨。
伤自然没伤到,她只是哼得可怜,视觉从白处挪到泛开红艳的那块,艳丽得晃眼。
好不容易安静喘气的时候,反而被弄得奇怪,何况眼泪这么多,骨头都快被撞红是为什么,他心里难道不知,还要检查?
沈怀序手掌漫不经心拍到残留的掌痕上,没什么节奏就更预料不到下次是什么时候,他向来是会控制把控的人。
直到纪清梨不受控抽动,沈怀序才恍然般笑笑,最后收尾干净。
那种像被丢上岸,两条腿变成尾巴崩溃乱蹬的感觉她可不要再来一次,纪清梨尤其警惕,说什么也不过去。
沈怀序抬起眼皮,似笑非笑的:“怎么这样戒备,是想到什么了?”
明知故问。
“我、我跟你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靠近这混淆黑白的人就只有被算计的份,纪清梨不同他呈口舌之快。什么做夫妻的话,她更耳廓通红,报复性的回绝
:“我不打算多留。”
她拒绝,沈怀序反而双目含笑,笑得她背后凉飕飕的,纪清梨禁不住问:“你笑什么?”
“纪清梨,你初嫁来时不会这般同我说话,也没有这样生动生气的表情。生气很好,小脾气也很好,每捕捉到这点变化,我总会有瞬我对你也会是特殊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