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站着了,去玩吧。”陆砚修面上不显露声色,竭力控制好紧张,扭头自然地朝顾知微道。
被‘驱赶’,顾知微没急着离开。
临走前,她深深疑惑地打量他好几眼。
确定那个纤细单薄的身影消失了,不会返回来,这空间只剩自己一个人,陆砚修松了一口气,眸中无所顾忌地释放自己在旁人面前必须得压抑的情绪。
他已经尽量减少和家人相处的时间,也尽量地不暴露自己一个多月前夜晚生出的罪恶想法,但他偶尔还是被慌乱淹没。
伴随而来的并有一种名为胆怯的东西。
有生之年里,他头一次体验到什么是胆怯的滋味,
走出厨房,顾知微回自己房间里呆着,百无聊赖地玩起拼图,没一会就把陆砚修的矛盾别扭给抛之脑后了。
一方面是她专注力放在拼图,另一方面是她这辈子纯粹把陆砚修当哥哥,对他没有太多的探索心理,想要把他整个人都探索得清清楚楚。
不等她拼图完毕,午休结束的陆母一通电话把她叫下楼干活。
年夜饭是要一家人动手的,谁都不能偷懒。
齐心协力之下,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在天黑不久便新鲜出炉了。
“新的一年,万事顺遂,平安快乐!”陆母举起酒杯,示意丈夫孩子跟她碰杯。
其他人秒读懂陆母的意思,洋溢着笑意,纷纷举杯,接龙地说吉利话。
快乐碰杯后,顾知微喝了几口杯中的果汁,颇感寡淡无味。
默默地看了看陆母和陆父喝的酒,她也想喝酒。
可惜陆母不喜欢她喝酒,她唯有压下念头。
怎料,她手边突然多了一个杯子,还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大手拿起放旁边的红酒,缓缓往杯中倒下小半杯。
“喝吧。”
倒完了酒,大手主人对她说道。
顾知微表情不变,余光偷偷扫视陆母。
陆砚修给她倒了酒,可她忍不住看一看陆母对此的表现。
“没事,过年可以喝点。”陆母捕捉到顾知微在观察自己,明显是看自己的眼色,自己让她喝,她才喝,“平时不要老喝,知道吗?”
“知道。”顾知微点头如捣蒜地笑道。
得到‘允许’,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来。
“砚修,你也喝点?”陆母瞥向儿子。
向来对酒精类的东西不感兴趣,陆砚修拒绝道:“我不喝。”
帮顾知微倒酒,是注意到她像小猫看见鱼的眼神,不代表他也想喝酒。
“随你。”陆母不勉强儿子。
喝完一小杯红酒,顾知微不再续杯,认认真真吃饭,脸几乎要埋入碗里。
吃着吃着,碗里多了几只被剥好的虾,还有几根蟹腿肉,她抬眼扫看坐她旁边的男人,道谢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