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逃命一般迅速离开了房间。
出了门,她拍了拍胸口,眉都皱起来,随安的眼睛像是勾人的刀,总是搅得她心乱如麻。
这太奇怪了。
她想着,往楼下走。
欢小姐。
婆婆,您叫我欢喜就好,别那么客气。
老人正站在楼梯下,没看到欢喜端上去的薄荷西米露,言语夹杂了几分期待。
小随总吃了吗?
欢喜愣了下,迟钝地反应过来,她笑着点点头,下楼梯的动作都是雀跃的,一蹦两个台阶。
她说好吃。在老人面前站定,她扬声道。
老人的神情一瞬间更加和蔼,愁云顿消。
好,好好。吃了就好。
倏地,她握住欢喜的手,有几分激动。
谢谢你啊,欢喜。
这没什么。欢喜摇头,她没抽回手,又疑惑地看向老人,随总经常不吃饭吗?
自从前段时间病情老人的眼里瞬间蓄满了泪,加重,进了趟医院,她的胃口就变得很差,本来好生生的一个人。
唉。哀伤能通过老人的声音传达出来,丝丝缕缕,牵动人心。
欢喜咬住唇,延时地想起随安的病症,心细微地抽痛起来,她紧握住手,又松开。
就不能想想办法,劝她去做手术吗?她不解地问。
小随总犟得很,和她妈妈一个脾性,当初我就劝随总不要和那个女人
婆婆。冷若冰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打断了老人的话。
欢喜回过头,看到随安一步步走下来,步子很稳。
随,欢喜被她的眼神吓得几乎要后退。
这一刻,她觉得这是她从新闻里了解的,大众熟悉的,从商战里拼出来的,短短五年就做到春城首富位置的女人。
冷漠又疏离。
随安的步子一顿,走到欢喜面前时,又好像收起利爪的狼,声音很轻。
你的房间在二楼,你先上去。
欢喜怔了一瞬,猛地摇摇头,她随即站到老人面前,开口:婆婆没做错什么,是我要问她的,你别怪她。
她护小鸡崽的模样反倒让随安一愣,老人先笑起来,她拍拍欢喜的肩,欢喜,别但心,小随总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凝重的气氛顿时消散了。
随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欢喜,见她不太相信的模样,轻声道:走吧,上楼。
她说完,转身走了。
欢喜还怔愣着,被轻轻地推了下肩膀,偏头对上老人挤眉弄眼的表情,咬着唇,跟了上去。
她看着随安的背影,心里闷闷的。
刚刚的举动很伤人。
欢喜意识到不好,她小跑着跟上女人,犹豫着还是开口: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