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她会骑马。
是啊,
上次也是在这里,
她差点儿被他射死在马背上。
“我载你,好不好?”
顾衍宠溺笑着,那样真切的笑容是沙琳娜从未曾见过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顾衍回首一招手,让人牵他的马来,目光流转间才恍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沙琳娜。
“来了?”
他随口招呼着,命人牵过马来,利落地一个翻身,便矫健地稳稳骑到了马背上,他俯身朝郁晚晴伸出手,
“来,把手给我。”
郁晚晴忸怩着,抬眸看了一眼沙琳娜,撇过头去,把双手藏到背后,不肯交给顾衍。
沙琳娜心下冷笑,不愿再妨碍他俩,自觉转身走向旁边的马厩,取下套绳儿牵出一匹通体雪白的神骏宝驹来。
她捉紧缰绳踏上马镫,用力一蹬,利落地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跨坐于马鞍上。
“呀,贵妃娘娘好厉害呢,怀起身孕还有这么好的身手呐。”
郁晚晴忽地拍手称赞了起来,沙琳娜并不理会她,狠狠一夹马肚,
“驾!”
白马骤然吃痛,嘶鸣一声,瞬间飞驰了起来,转瞬间便驰向了猎场,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直到深入猎场发现了一群野兔的踪迹时,沙琳娜才赫然惊觉,方才只顾着一心想走,竟忘了佩戴弓箭。
如今望着那些个猎物,也只能望洋兴叹,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一一跑脱了。
不过她也无所谓,她本就不想参与这无聊透顶的围猎。
她也不愿回去看见那两个人腻歪,于是便信马由缰地任马儿随意在林场里走动着,打发时间。
夏末的日头仍旧毒辣的很,沙琳娜逛的久了,竟渐渐拖到了正午时分,她空头晒着,只觉得浑身虚汗淋漓,干渴的很。
她捉起缰绳,四下环顾了一番,辨明了方向,便策马往休憩的地方去。
可不知怎的,前几日那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忽地又翻涌了上来,马儿再一颠簸,直令她难受地几欲干呕。
日头火辣辣地晒着,光线几乎都泛白了,沙琳娜泌出的虚汗越来越多,足下踩棉花似地越来越虚浮,终是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向前栽倒了下去。
迷蒙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渐渐回笼,沙琳娜难受地蹙起眉头,隐约只记得自己仿佛是在马背上晕厥了过去。
难道自己堕马了么?
可浑身怎的只觉轻微酸痛而已呢?
她纤长羽睫轻颤,艰难睁开眼睛,缓缓眨巴了几下才渐渐适应光线。
她茫然望着屋顶,那样式她从未见过,她仿佛是躺在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腕上忽觉痒痒的,似乎有些许压迫之感,她扭头望去,却见腕上覆着一块雪白丝帕,丝帕上搭着一只男人的手。
她骇然想要抽出手来,却忽地被人摁住手臂制止了动作。
“醒了?且忍耐一会儿,大夫正在为你诊脉。”
那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却又不是顾衍,沙琳娜疑惑地循声望去,却骇地当场惊呼了一声,骤然抽出了手腕。
“怎么了,这么怕我啊?”
叶青轻笑,复又伸手捉过她的手腕,摁在了大夫跟前儿,将帕子搭了回去,
“好生让大夫替你诊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