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把亲哥送进监狱,关雨觉得挺可笑。
我找不到这么做的理由,也看不出万小姐你这么做的理由。
见面聊,告诉你理由。万婷婷的音调始终稳如一条直线。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信我,没关系,你可以跟孟光曜商量看看。时间地点你们定,我反正一个人来,你随便带多少人来都可以。
话说到这份上,关雨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转头告诉孟光曜。
你想见他吗?孟光曜问,我是说---见徐习知。
我只想尽快掌握证据。
他好似打消了顾虑,干脆道:好,我陪你去。
见面地点定在市区一家临街的咖啡馆。孟光曜提前包了场,里面零散就坐的顾客全是便衣保镖。
最初孟光曜是想完全把她放在眼皮底下,但两个女人谈话,他在旁边多少会显得尴尬。
况且她也不是柔弱无力的小白花,万婷婷不能拿她怎么样。最后孟光曜让步,条件是她得戴上耳麦。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关雨早到几分钟,挑了中央一张桌子坐下。点的两杯咖啡端上来,微微低头看向杯面漂亮的拉花,披散的长发由两侧滑落下来,完全盖住耳朵。
万婷婷准时现身,果然不带任何尾巴。
她穿着深色宽松的运动装,素颜朝天,头上戴一顶鸭舌帽。压低的帽檐盖住眼睛,似乎也不想被人发现。
我替你点了拿铁。待她落座,关雨把桌上两杯的其中之一推过去。
万婷婷道谢,端起来浅抿两口润了润嗓说:我们也不是有旧可叙的交情,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
关雨两手捧杯,点头同意。
你遭遇的车祸不是徐习知做的,他不想你死---不,是根本舍不得你死。
万婷婷目光落在她吊着的胳膊上,嗓音清淡,面色沉静。
他因为这件事比原来酗酒更凶,前两天喝到胃穿孔进了医院,刚出来还不到一天,又进了医院。他现在是往死里整自己,看在他对你的真心实意上去劝一劝他,这个理由足够吗?
关雨静默不表态,万婷婷自顾自继续往下说。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其一,我跟我哥没有多深的兄妹情,不会包庇他继续害人;其二,我爱徐习知,不舍得看他自暴自弃。
关雨微微一怔。
没错,你以为只是花边新闻?万婷婷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事实是我单方面爱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怎么证明给你看呢?反正从我情窦初开的年纪开始,一直到现在。哦,他去美国留学、创办智恒都是我资助的,条件就是在我结婚前,他不能跟其他女人交往。你要是还不信呢,我手机存了徐习知写给我的借条。
不用了,关雨止住她翻手机的动作,他在哪家医院?
万婷婷深深看她一眼。
这么快就相信我?
关雨轻点下巴:别浪费我点的咖啡。
万婷婷微微一笑,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压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