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秦瞻这么晚还没回来么?难道又是加班?
她拉了一下门边的拉线开关,吊在房顶的白炽灯泡便立即亮起橘黄的光。
灯光亮起的一瞬,她注意到秦瞻坐在椅子上,正抬眼定定地看着她。
房间突然出现个人,给她吓得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呼。
等惊吓过去,她又带着几分埋怨道:“你在家啊?怎么也不开灯,吓我一跳。”
在家也不开灯,不开灯也就算了,还不发出一丁点声响,给她吓得不轻。
他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江夏撇撇嘴,在心里抱怨。
抱怨完,她才发觉秦瞻此刻不对劲儿。
不仅一直盯着她看,眼神中的情绪还极度悲伤。
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这时,他声音沙哑地开口:“江夏。”
江夏闻声再次一怔,就这声音,已经不是感觉了,她十分确定秦瞻不对劲儿。
“你怎么了?”她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
“真的是你吗?”秦瞻站起身,视线一刻也舍不得从她身上挪开,好像挪开了,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江夏点头:“是我,我在呢。”
秦瞻缓缓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想要抱她的动作。
见状,江夏下意识后退一步,避开他的动作。
他的手僵在半空,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她大概就是真实的江夏。
“对不起。”他声音低低道。
随即,他伸出的手垂下。
秦瞻盯着地面,沉默良久,像是在调整情绪,又像是在消化眼前的事实。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后,他重新开口:“今天出去了吗?”
江夏颔首:“嗯,有点事要办,下午出去了。”
“饿了吧,我现在去做饭。”说着,他便立即往厨房走去。
江夏看着他步伐匆忙的背影,蹙着眉。
这两天,他就是怪怪的吧。
虽说跟他认识不久,但对他的脾性,她也算是大致了解。
以前,他可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尤其在贺星舟的衬托下。
当初在谷莲村,贺星舟打他,情绪激动地控诉他,他都无比镇定平静。
怎么今天感觉,下一秒他好像就要哭出来似的。
想到这,江夏又摇摇头,感觉自己的比喻不大对。
哭是比较外放的情绪,但方才秦瞻眼中虽极度悲伤,却又十分压抑,那种情绪简直不是三言两语能形容的。
反正她刚刚看他的样子,觉得他很可怜就是了。
悲伤、压抑又无助。
人究竟要经历过什么,才会流露出这样的情感。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