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贺秀贞病了,不好住正房,也该挪到厢房里养病才是,如今却是把人丢到了后院的小柴房了!
任家儿媳还振振有词呢。
“婆母她得的是妇人病,崩漏下红,动不动就要换衣裳,换垫子,若是来了外客怕是冲撞了,因此才挪到了后院,这里清静得很,正适合婆母养病,且换草垫子也方便。”
楼欣月也不跟她争辩,只等着推开了那扇小破门,便有一股子腥臭扑面而来。
任家儿媳一只手捂住了鼻子,含糊道,“客人自进去同婆母说说话吧,我去前头烧些茶水来……”
这屋里如何邋遢,她自然心里有数,每天送一回稀饭,她都是帕子蒙脸,闭住呼吸,放下碗就走的,这会儿才不想进去遭罪呢!
任家儿媳抬脚要走,又停下来朝屋里提高声儿喊了几句。
“母亲,这两位姑娘,说是你娘家那边的表亲,大老远地来探你来了!”
“母亲有什么话,快同两位表姑娘说说吧!咱们家再这么拖累下去,早晚得断了顿啊……”
几句话说完,任家儿媳就一溜烟地走了。
来到前院,她撇了撇嘴,又坐回去淘洗。
淘洗了两下子,就琢磨着还要指望着这两个女子掏银子,倒也不能做得太过。
于是又去灶房,坐上了一壶热水。
她才从灶房出来,就看到两个女子其中那个高个的,从后院走到了前院。
楼赛郎冲着任家儿媳点点头,“我去外头采买些物件给表姑。”
任家儿媳眼珠子连转,面上带笑,“怎么好劳表妹破费?”
采买什么呀,掏出几锭银子来,比甚么不强?
楼赛郎心里念着大姐交待的话,并不答话,又点了点头,径自出门去了。
不多时,楼赛郎已经一手拎着个包袱,一手拎着个食盒回来了。
任家儿媳的两只眼睛,几乎都要粘到了那包袱上头。
食盒里想必不过是些吃食罢了,那包袱里应该更值钱!
这回的什么表妹,难道还是真的不成?
她伸着两手就要来接,“表妹辛苦,放着我来归置罢。”
那老不死的,天天下红淋漓,弄得屋子里十分地腌臜。
若是脏了便换洗,岂不是要将她这个儿媳累死?
这包袱里想是买的衣裳布匹,给那老不死用也是糟蹋,不如全都由她来安排。
楼赛郎哪里能让这妇人给截了去,长腿一迈,就朝后院去了。
让这任家儿媳两脚紧着倒腾,也只能远远地缀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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