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古道赠予的那枚文牒,当初助她赎回长钦时,那山匪说过,这文牒能调动一支数十人的镖师。
古道的文牒,能调动的镖师定然都是精锐,加上长钦护送,应当勉强够用。
长钦不一会就带着镖队回来了,只是超出她预料的是,镖师人手不够。
为首的镖师为难道:“最近物资运输频繁,弟兄们都分散出去了。”
容栀看着身后一车车装箱待发的药材,陷入沉思。
麦冬提议道:“不若去找殿下借些人手?”
容栀一口否决:“他也在青州,现在传信来不及。况且我答允了节度使,明日日出之前送到。”说起来,两人才见面,便又分隔两地,虽说离得不远,但始终不好见面。
不过须臾,容栀心中已经有了决策。她系好披风,又利落带上帷帽,而后吩咐道:“去牵我的马来。我亲自护送。”
麦冬愣了愣,不安道:“小姐,青州虽距离不远,但城内动荡不安,又是护送去军营,恐怕此行凶险。”
容栀却摸出腰间那把白玉坠子短刀,浅浅笑了:“正好,试试长钦教给我的刀法如何。”
知晓劝不住容栀,麦冬只好也蒙上帷帽,骑上了自己的马:“那我与小姐同去。”
一路上还算顺利,至少从临洮至青州的很长一段官道上,他们并未遇到山匪袭击。
官道年久失修,杂草肆意疯长,汹涌的绿浪几乎将马蹄淹没。四周静谧得诡异,仿佛连风都被这死寂吞噬,没一丝声响。
唯有偶尔飞过的鸦群,留下一串串凄厉怪异的尖鸣。
麦冬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小声嘟囔道:“小姐,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容栀皱眉,心底泛起一丝不安。但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她握住短刀,说道:“莫要自己吓自己,小心戒备。”
为首的长钦突然勒马,警惕道:“嘘。”
草丛传出簌簌声,似乎有人在移动。几只受惊的野兔从路旁的草丛中猛地窜出,慌不择路地奔逃。
说时迟那时快,长钦高喊道:“拔刀!”
刹那间,数十名山匪从草丛与树林中窜出,将镖队团团围住。
为首的山匪满脸横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容栀。她身后另一名山匪说道:“老大,就是那女的,把她绑了,商醉定会停战。”
容栀心中凛然,竟是冲她来的。
但她心中同时燃起一丝欣慰。谢沉舟攻打山匪一定颇有成效,否则也不会将这些山匪逼急,想到将她绑去。
绝不能落入山匪之手。她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短刀,冷笑道:“那就试试,你们够不够格绑走我。”
为首山匪喝道:“冲啊,弟兄们,绑了他,商醉定会用千万两黄金来赎。”
山匪中有人沉不住气,被鼓动地立时朝容栀冲来。
长钦见状,也迅速拔刀,向山匪砍去。刀光闪烁间,几名山匪惨叫着倒下。
山匪数量并不多,似乎只是残余势力。容栀与其中一人缠斗着,身躯灵活地躲避袭来的一击又一击。
那头领见势不对,也加入了对容栀的围剿。她疲于应付另一人,见头领冲来,只好抽身去挡下他的重锤。只是……那首领笑容忽然阴鸷起来,转身就往运输药材的车去。
不好。容栀焦急转头:“揽住他!”他们被骗了,掳走她只是幌子,真正目的还是运输的药材!
长钦立刻离开容栀身边,飞奔过去护住药材。身边一时无人,她又分神关心着药材的情况,并未觉察到,暗处藏匿着的一名山匪,已神情狰狞地飞刀砍来。
容栀侧身,避开一名山匪挥来的长刀,脚下却不慎被杂草绊住,身形一晃。那山匪见状,狰狞一笑,举起长刀就要狠狠劈下。
麦冬焦急道:“小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