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琢蹲在狗窝旁,摸摸狗头:“这么看来,你比你的主人自理能力强多了。”
狗:“汪!”
如果这只狗突然会直立行走去厨房做个三菜一汤,颜玉琢都不会惊讶了。
她又起身四处查看,这套公寓是三室一厅,一间最大的屋子改造成工作室,四周贴着隔音材料,屋里摆放着各种乐器;一间最小的屋子是卧室,朴素简单;最后一间屋子是衣帽间,颜玉琢步入其中,仔细挑选。
她可没忘记,陈师姐说她的任务是把陆之熠“光鲜亮丽”地送过去参加晚宴。
这次晚宴是“华曲奖”的前哨站,一首歌能否得奖,除了歌曲本身质量过硬以外,经纪人是否长袖善舞、艺人能否讨得评委欢心,也是需要放在天平上考量的。
如果艺人穿得随随便便出席,显得太不尊重评委;穿得过于浮夸,又会让同桌人看笑话。
陆之熠的衣帽间不算小,衣服品位符合他的年纪,大多是休闲装和运动装。只有一组衣柜里挂着七八套西装,抽屉里还有一排摇表器,里面陈列着几块价格不菲的名表。
这些表随便一块就远超颜玉琢一年的收入,果然顶尖音乐制作人的版税收入不容小窥。不过,再名贵的表在颜玉琢眼里都只是用来看时间的工具,贵则贵矣,不足心动。
颜玉琢斟酌一番,为陆之熠挑选了一块罗杰杜彼的竞速系列飞返计时码表,表盘采用了大胆桀骜的镂空设计,像极了飞速旋转的赛车车轮,是极限运动爱好者最钟情的一款,足够年轻、亦足够张扬。
正当颜玉琢准备把这块腕表从摇表器里取出来的时候,衣帽间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清爽的男声。
“姐姐,我最近刚签了一家男士饰品的代言,今天的活动就不戴手表了,要带饰品。”青年探进大半个身体,提醒她,“品牌方送来的饰品都在你身后的另一个柜子里。”
颜玉琢手指一顿,转身看去。
刚洗完澡的青年身上还带着腾腾热气,一边说话,一边用手里的毛巾胡乱擦着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他的睡袍领口大开,水珠顺着发稍滑落睡袍之中,又蔓延而下,可以隐约窥见紧实的腹肌。
他年轻,光鲜,干净,眼角眉梢都带着热情爽朗的笑意。
“说起来,姐姐你到底是谁啊?”青年终于想起来询问,“我刚才睡得迷迷糊糊,没听到你的自我介绍。”
“现在问我是谁,是不是有点晚了?”颜玉琢的指尖点了点面前的一排摇表器,“你就不怕我是偷表的?”
“可这些表都是带着编号的,你就算偷了也没办法转手卖啊。”陆之熠耸耸肩,他并没有他外表看上去那么单线条。
“再说,”他忽然伸手拍拍身边寸步不离的边牧犬,“我家大麦很聪明,特别通人性,如果你是坏人,它绝对不可能给你开门的。对不对,大麦?”
狗:“汪!”
陆之熠笑得眉飞色舞:“它说‘对’!我说了吧,它真的很通人性!”
“大麦确实挺通人性的。”颜玉琢点点头,深表同意,“陆先生,我看你也挺通狗性的。”
第9章抱紧我她强硬地抓起他的手,……
陆之熠乖乖吹干头发、乖乖换上颜玉琢为他挑选的西服、又乖乖被她按到化妆镜前做造型。
他长相清爽阳光,只是因为最近熬夜写歌,忙得眼睛下面多了一抹浓重的黑眼圈。颜玉琢身为临时助理,需要帮他简单化个妆,让他不至于一脸潦草地出现在晚宴上。
“能不画粉底吗?”青年愁眉苦脸同她商量,“我不喜欢脸上糊了一层东西的感觉。”
“这不是粉底,这是遮瑕霜,你的黑眼圈太重了,必须遮一遮。”颜玉琢一边说着,一边把两种不同颜色的遮瑕霜挤在手背上,再用指尖混合均匀。
颜玉琢在他面前站定,俯身观察了几秒,她如此突然拉近同他的距离,惹得青年下意识屏住呼吸。她伸出手,沾了粉霜的指尖轻触他的眼下皮肤,微凉的指尖与青年燥热的皮肤碰撞,陆之熠没忍住躲闪了一下。
“闭眼,别动。”颜玉琢开口。
“哦……”陆之熠阖拢眼帘。他明明那么大的个子,化妆时却像个小朋友一样,双腿并拢,两只手搭在膝盖上,让闭眼就闭眼,让不动就不动。
颜玉琢没养过狗,若是小狗也能如此听话的话,养一只解闷也不错。
陆之熠底子很好,他才二十四岁,比颜玉琢还要小两岁。这个年纪完全不需要过多修饰,青春就是最好的化妆品。颜玉琢只需要帮他遮瑕,简单修一下眉毛,最后再用发胶抓了抓头发——嗒哒,一枚光鲜闪亮的音乐制作人就这样出炉了。
颜玉琢看向手机,从她接到任务再到把陆之熠收拾得初具人形,将将过去四十分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