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我在这里。”
云生重新闭上眼睛,第一次注意到枕畔有淡淡的药草香。
第三年春天。
桃花再开时,云生已经能帮忙做些简单的农活。
他翻地的动作依然笨拙,但至少不会再把秧苗当杂草拔掉。
池晚秋总是耐心地教他,手指按在他的手背上,引导他使用锄头。
“这样。”
她站在他身后,呼吸拂过他的耳际。
云生的耳尖悄悄红了,他不明白这种灼热感从何而来。
一天傍晚,他在溪边洗锄头,看见池晚秋蹲在下游洗衣服。
春寒料峭,她的手指冻得通红。
云生默默走过去,夺过她手中的衣物。
“我来。”
他生硬地说。
池晚秋愣住了,随即眉眼弯成月牙:“好。”
从那天起,洗衣成了云生的活计。
他发现自己开始留意池晚秋的喜好。
她爱喝微苦的山菊茶,喜欢把头发松松挽在左侧,看书时会无意识咬下唇。
五月的一个午后,云生在山里采药时,突然被一阵熟悉的头痛袭击。
血色记忆如潮水涌来,他踉跄着扶住树干,指甲深深抠进树皮。
“逸之!”
池晚秋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扔下竹篮奔向他,灵力源源不断输入他体内。
疼痛渐渐平息,云生发现自己正紧紧攥着她的衣襟,额头抵在她肩上。
“抱歉。”
他慌忙松开手。
池晚秋却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重新按回自己肩头:“没事的。”
她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
云生闭上眼,第一次主动拥抱了她。
又是一年过去了。
云生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傍晚与池晚秋一起在桃树下喝茶的时光。
他喜欢看她低头看书时垂落的发丝,喜欢她泡茶时专注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