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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2页）

&esp;&esp;楚明意伸手要去解他的领带，还没碰到眼前的人，他突然开口道：“小心。楚明意，你最好别碰到我。”

&esp;&esp;徐欣欣眉头一皱：“嘿，你谁啊？怎么跟我科长说话呢？”

&esp;&esp;楚明意摁住徐欣欣，徐欣欣一愣，他发现科长的手居然在发抖。

&esp;&esp;他收了声，不再说话。楚明意拉开椅子，与这个奇怪的人面对面坐下，问：“为什么我不能碰你？”

&esp;&esp;“你的能力能够屏蔽一切超能力，”他说，“如果碰到我，我不确定会不会把我赶回去。”

&esp;&esp;这句话让楚明意眉间一跳，连徐欣欣都面露惊色，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楚科：“他是谁？怎么……”

&esp;&esp;楚明意咬着牙，又问：“你是谁？”

&esp;&esp;眼前人笑了笑：“我是宋司，我回来了。”

&esp;&esp;房间里陷入了死寂。

&esp;&esp;徐欣欣一点点吸了口凉气，先反应过来，连续绷紧四天的神经在此刻变得岌岌可危，一股怒火莫名冲上心头。他一掌拍在了桌上：“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esp;&esp;对面的人面色不动，平静地说：“欣欣，帮我解开领带。”

&esp;&esp;这个语气让徐欣欣如同雷劈，保持着拍桌的姿势，大睁着眼瞪着眼前人，身体再难以动弹。

&esp;&esp;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仅凭声音就认出了他？

&esp;&esp;楚明意的手背上绷出了青筋，重重拍了拍徐欣欣的背，声音也哑了，道：“去，把他的领带解开。”

&esp;&esp;徐欣欣慌乱地看了一眼科长，又看了一眼这个陌生人，迈出的未婚夫楚明潇坐在餐桌边，望着手上的订婚戒。

&esp;&esp;当天下午，连熬了四天的楚明意破天荒地去医院做复查，被医生一通臭骂，抓去住院部强制住院。刚住了半天，他又忍不住悄悄溜出病房，开车回楚家。

&esp;&esp;宋司的话烧得他脑中一片浆糊，从早上烧到天黑，烧到他一整天什么都想不了，睁眼闭眼都是那个差点将他困死的水缸。开车回家的途中，他又绕到小学母校，将车停在母校旁的老旧居民楼，爬上顶楼，回到他第一次与宋司相遇的地方。

&esp;&esp;居民楼老化严重，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已经没有住户住在里面，楼道里漆黑一片。楚明意没有开手电筒，在黑暗里沿着记忆一层一层往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时空的交错点，恍惚间似乎自己身处某个嫌疑人的二重意识海里，正在努力寻找回家的锚点。

&esp;&esp;屋顶的水泥地面曾长了厚厚的青苔，又在常年暴晒下裂得斑驳不堪。大水缸居然还放在原来的地方，但已经被人砸破了。楚明意站在边上朝里面看，小时候差点将他困死的绝望之地，现在看来也不过齐腰高，瞧着一只手就能搬开，显出截然相反的脆弱。

&esp;&esp;他点了根烟，靠着满是灰尘的缸壁坐下来，听着安静的夜风从砸破的口里灌进去，在里面呜呜咽咽。

&esp;&esp;只待了一根烟的时间，他掐灭烟站起身，很温柔地拍了拍水缸口，转身离开了楼顶。

&esp;&esp;开到家已经九点多了，大哥还在复健没回来，楚明意自己去厨房下面吃。吃到一半，从身后传来轮椅滚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他回过头去，楚明潇正坐在轮椅里，神色平静，道：“最近还有时间回家？”

&esp;&esp;楚明意放下筷子，有点吃不下去了。

&esp;&esp;他问大哥：“这几天有看新闻吗？”

&esp;&esp;“看了，”楚明潇显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你把小司弄丢了。”

&esp;&esp;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子，割得楚明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esp;&esp;他沉默了一会，道：“抱歉。”

&esp;&esp;听到他的道歉，楚明潇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间有些复杂，摇了摇头。

&esp;&esp;楚明意又道：“哥，宋司被绑走了，你是他的养父，有一些问题需要你配合调查。”

&esp;&esp;他说“养父”两个字的时候，紧紧盯着楚明潇的脸，而楚明潇并没有露出吃惊的神色，似乎早就料到了，只问：“你查到的，还是他告诉你的？”